太乙公主:“你别说了,此事我不怪你了。”
然后转身抽手,就躲着他。她此时心情甚好,秦衍还喜欢着她,哪怕他们两家在五年前有仇,但是秦衍还是喜欢她,秦衍还可以为了她放哥哥一命。
抿着唇,忍住不笑。但是眼角眉梢里却全是笑意。
楚宁远在她后面紧跟着,目光不离半寸,仍旧死皮赖脸的好说歹说:“那,我教你占星好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我有罪,不教你点东西,我过意不去。而且占星好哇,我听别人说过一种,可以占人生死的。”
太乙转过身来,占生死,他是想以此来糊弄她,告诉她秦衍此时凶多吉少,一定会死吗?
便转过身来,一双眸子瞪着他。
楚宁远被那双眸子看的越发的着急,那眸中,有委屈,有怨气,还有丝丝的愤怒,似乎他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能冲过来,如一只发疯的小兽般,对他百般捶打。
楚宁远想苦笑,脸部僵硬,但最终还是没能扯出一个很好的弧度,而是一种半笑不笑,很僵硬的:“那好,等你想学的时候,我再教你。”
然后便转身告辞,走到一半,却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冲她,就像平日里最普遍的回头一笑:“你真不学?”
却是那笑里,因为与平日里的心情不同,而变的额外牵强。
太乙冲他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楚宁远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就是一个人前显贵,人后损人的相府公子,秦衍回来了,发生了今天这事,他应该是嘲笑她的,却是没有嘲笑,而是背后跟着她哄她,还要教她学她以前求他,他都不教给她的占星术。
太乙公主用力的提一提气,深吸几口,看着丫鬟玲儿把那楚宁远送走,才方觉有一点饿意,而此时,经过她先前一闹,已经临近午时了。
便让人到御膳房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她拿来,可吃食还未拿来,楚宁远才刚走不久,她这未央宫内,小院里突又拐进一人。
一个花枝招展的浓妆艳抹贵夫人。
太乙公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刚才在地上蹭的脏兮兮的印子,还有一些被秦衍以及楚宁远弄的皱巴巴的袖子,如此这样,相比前来的贵夫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失体面,也太有失一位公主该有的尊贵、雍容。
便也就没怎么动,就在屋内,白石桌子的上位坐着,也不招呼着玲儿去迎人。
她是贵为一国公主,可是她父皇这天下是五年前抢别人的,父皇心疑,怕他们刘家子弟都吃不了苦,日后守不住这江山,便给她与哥哥,只配暗中守护的死士、隐卫。
所以她这未央宫,除了丫鬟玲儿是从小与她一同长大,被刻意留下的,这宫殿中的其它丫鬟都只是宫中随意安排,她极少使唤,亦不会与那些人去交心。
外面,那贵夫人一步、一步的小步扭着过来,步子看似快,但是单步跨度小,走的是极慢,身后跟了一堆的丫鬟,一个嬷嬷,以及三五个小丫头。
太乙又朝外面看了看,唇角浅浅的勾着笑,整个在她未进入这宫殿,刚踏入这门槛之时,手中摆弄着一个白玉杯子,站起来,微欠了欠身子。这面前的贵夫人,其实便是凌贵妃。
近来,一直颇为受宠的,父皇的一位妾室。
太乙公主对着她的方向:“娘娘千福,云柯今日心情不好,不宜见客。”
然后示意一旁新来的宫人,送客。
可是那宫人太不懂的里外,看见贵妃近来盛宠,就全然忘记了,她现在可是公主殿下的人。低着头,装没听到,也装没看见。
那凌贵妃踏着莲步,金丝绣花鞋的小脚刚顿了一下,看见那真的是太识抬举的宫人,暗自用赞赏的眼光冲那宫人看了一眼,又往前踏去。
凌贵妃:“公主母妃去世的早,也没留下个什么能说话的人。今日啊,我也是身为你父皇的女人,你心情不好,我自然理所应当来代替你母妃,替你排忧解难。”
太乙公主:“哦,排忧?”
太乙公主唇扁了扁,拉长了声音,她是扮猪吃虎惯了,一时脸皮也厚,就跟那贵妃话中,所讥所讽的不是她似的。
她母亲贵为皇后,该称母后,却被凌贵妃颠倒为母妃,也就是降一个阶级,由皇后,直接变成了妃。
没留下什么说话的人,便是暗指她身边无人可以依靠,连自己殿中的宫女都不向着自己。
而要代替她母后替她排忧,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有资格把别人的孩子领到自己宫中,当自己的孩子来养。她要代替母后,难不成,她是想谋这后位,当上,这最近刚空下来的皇后之位?
太乙朝她投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一副自顾自的,欠过身后,便慵懒的坐下。也不管她这已经踏进来要靠近这张白玉桌的小脚。
凌贵妃仍旧莲步,这白玉桌对面坐下:“这云柯啊,有些事情,知错能改就行,你何必要跟我过不去呢?”
太乙公主敲着桌子,用手中的那白玉杯子,很轻、很轻的,不说话,那凌贵妃,以为公主这是在认真思索,毕竟两年前自公主生母死后,这太乙公主就不准任何人再喊她本名。
而公主刚刚竟然在对她用本名自称,所以凌贵妃才有胆子,用‘云柯’,这公主本名,以拉近亲近感的方式,称呼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贵妃等了许久,终不见公主有任何言语,也提了心,听着那白玉杯子敲在桌子上,一哒、一哒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