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郑智把手一抬,阻止了要开口说话的这些人,说道:“吴泽,接着说。”
吴泽闻言,又开始说道:“大军出征之后,未想那蔡攸快马加鞭把郑相公之事添油加醋禀报到了东京去,与那蔡京蔡太师一起构陷童太师与郑相公,说二人合谋起兵造反。官家震怒之下,更派蔡攸调兵往沧州捉拿郑相公一家老小,控制清池城,想以此来要挟大军回撤。蔡攸从雄州与河间府调得千余兵马直奔沧州而去。。。”
“什么?岂有此理,洒家现在就带兵赶回去,定然要斩杀了蔡攸狗贼!”鲁达愤然站起,直接打断了吴泽的话语,眼神凶光外露,腰间宝刀也哐啷出鞘。
众人各个大惊失色,沧州可不止有自家相公的家眷,在座众人家眷也都在沧州。而那沧州,已是一座空城,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一时间群情激奋,岳飞一脸震惊,开口忙道:“官家何以会相信这等无凭无据的话语,带兵北上,自然是打辽人,打辽人岂会是谋反?”
岳飞的反问,也是那么单纯。道理也是那么简单,郑智又非带兵南下,而是带兵北上与辽人作战,这跟谋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却是岳飞不知,赵佶与东京那些达官显贵对于谋反并非用这个道理来定义的。作为大宋皇帝,领兵之人只要有一丝一毫的违抗,已然就是对赵家的统治带来的威胁,已然就是谋反。
大宋皇帝,容不得领兵之人有一丝一毫的违背,甚至容不得领兵之人有一丝一毫违背的念头。
吴泽看得群情激奋的场面,连忙开口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沧州无忧,胡将军带领二百来号老卒保得了清池安危,也保得郑相公与在座诸位家小安危。蔡攸千余兵马,被胡将军一战击溃。”
“老胡好样的,哈哈。。。畅快,蔡攸狗贼哪里知道我西军汉子的厉害。”鲁达闻言又是大喜,面色也转变过来,只觉得畅快无比。
“只是。。。。只是。。。。”吴泽接下来的话语支支吾吾,也频频往郑智看去。
“只是什么?还有什么只是的?”鲁达急问。
郑智对着吴泽点了点头,吴泽开口说道:“只是蔡攸兵败之后,从沧州回雄州的路上不幸身死。”
吴泽显然不可能直接说出蔡攸是被童贯亲手杀死的。
“死得好,哈哈。。。狗贼该死!”鲁达闻言只觉得极为解气。
却是鲁达解气之后,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环看四周,只见众人皆是一脸担忧。鲁达方才回过神来。
蔡攸死了,这谋反之事似乎更加无解。
左右军将皆是面面相觑,片刻之后,眼神瞬间又聚集到了郑智身上。这般危急时刻,郑智显然才是众人的主心骨。
岳飞更是瞪大双眼说道:“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郑智还在沉默,眉头紧蹙。
众人更是显得着急,直盯着郑智,等待着郑智开口说话,看看此事如何解决。
鲁达等候片刻之后,有些不耐烦,又开口道:“哥哥,大不了就。。。”
鲁达方一开口,郑智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忽然站起身来,手臂一抬,大声说道:“与辽人战,乃为国为民,为流落在辽人统治之下的汉民,也为燕云故土。此乃几百年之大计,也是后世子孙之基业。此战若胜,在座诸位,于青史之中,皆有丹心大义之名。所以其他事情此时皆该放在脑后,唯有此战得胜,灭亡辽国,收复燕云。我等才能无愧于生之父母,无愧于后世子孙,也无愧于民族大义。凯旋而回之时,我等也才能挺直脊梁不畏他人诬陷之言。才能受到世人之敬重!世人皆言我等贤良,也就不怕几个鸡鸣狗盗之徒污言秽语。还请诸位与某一起同心戮力,共伐燕京,以成大业!”
郑智开口,丝毫不说刚才的事情,开口便是激昂话语,说得也是热血沸腾。话语一半出自内心,一半出自局势所需。
言民族大义,便是内心所想。却也是用大义来安稳人心,把人心进一步团结起来。要做一件事情,在一个正当性的名头之下才能团结一致。便是梁山草寇也会打上一杆“替天行道”的旗子。郑智话语之中的名头,比那旗子不知高明了多少。
“相公说得是,便把此战打胜,还看有何人敢说三道四。”林冲立马开口接话道。
“哥哥,便去把燕京攻下来,且看何人再敢乱说,再敢出言构陷者,且看看洒家手中的宝刀认不认识他的项上人头。”鲁达听得既有激动,也有愤怒。
“相公,身正不怕影子斜,末将敢死在前,定然要攻下燕京,留相公清白于世间,不教鸡鸣狗盗之徒侮了相公之威名。”岳飞胸中澎湃,开口喊道,忽然有种悲愤之感。
“相公,且杀辽狗,先前捉了党项皇帝,此番再拿了契丹皇帝,且看这世间还有何人敢对相公胡言乱语!”
“对,就是这般,若是再有人敢攻讦构陷,老子就同鲁将军一起砍了他的狗头。”
“我大宋万万之民,何人不知相公威武,此番再夺燕云,举世无双,相公也不必在乎小人之心,这些狗贼不过是嫉妒相公之威,必教天下人耻笑。”
“相公,我等誓为相公效死!”
“誓为相公效死,定要夺取燕云。”
“誓为相公效死!”
。。。。。
场面已然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