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当中的王坻很快和黄袍之人战成一团,纯白的光芒中,徐庆几乎看不到王坻的声音,只能看到一团白光分化万千,将黄袍人团团围住,而那黄袍……
哪里是什么人?
那黄色的袍子之下,伸出的是无尽的铁绿的触手!
触手上遍布玄奥诡秘的青墨纹路,仔细看去,那纹路当中似乎还有层层辉光流转,一眼望去就会让人觉得头晕目眩,而在那削瘦褴褛的黄色衣衫下,触手好似无穷无尽地蔓延出来!然后在王坻的圣光之下化作脓水青烟消散。
另一边,张厚赵甫他们勾勒的圣光符纹也终于刻画完成。
他们四人站在一边,浓郁的圣光缓缓生气,原本涂抹于你地上的符纹满满充盈,最后竟然变成了一道由符纹交织而成的立体符阵。
圣光符纹交织成一座牢笼,把邪神卵包围在其中,他们企图用圣光的力量净化掉邪神之卵。
黄袍见状却愈发焦急起来,在王坻的重重拦截之下,黄袍怪物数次想要突破王坻的封锁却办不到。
“吼!”
他嘶吼着,污浊墨绿的旋风从他身上扩散出来。
片片旋风如刀,冲击着王坻。
轰隆之声传来,王坻如同河中砥柱巍然不动。
随着久攻不下,黄袍怪物愈发急切,破烂褴褛的兜帽之下的阴影似乎在迫切地晃动着。
那种殷殷急切的感觉不像是拥有恶意。
而不顾成本的冲击,也让黄袍怪物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原本数量繁多的触手渐渐减少,其身上的黄袍也愈发破烂。
“你……们……!”
那怪物退缩到黑暗中,似乎畏惧一般佝偻着身子。
“做了!不该……做、的……事……”
王坻皱起眉头:“铲除邪魔,乃是我辈份内之事。”
“不——”
嘶哑的声音似乎竭力想要否定什么,他的话语混乱,模糊,仿佛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什么东西在竭力干扰他。
“嘿嘿嘿嘿……”
粗狂而混杂的声音带着神经质般的癫狂:“你们不明白。”
“你们这么做,是在放出它!放出它!”
“哈哈哈哈!”
原本狗搂着腰的黄袍怪物突然站直了身体,藏在阴影中他突然慢慢变得高大,巨大的身体在石壁上投射出高大且扭曲的阴影。
怪物桀桀笑道:“迎接众主吧!”
王坻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那披着黄袍的怪物刚才所说的内容,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在和黄衣怪物对战的过程中,圣光不断消弭着怪物身上的邪神之力,随着邪神之力的消散,黄衣怪物的实力也在满满变弱,这让王坻应对起来十分容易。
可是——
有些不对劲!
王坻猛然转过头,大喊道:“慢着!”
然鹅,迟了。
圣光如烈阳,邪神之卵表面的外壳如同奶油一般慢慢融化,露出外壳之下的东西。
那是一颗带着怪异笑容,有着三只眼睛,表面浮雕扭曲混乱,通体漆黑深沉的又一颗卵!
只是,和之前那颗普通到没有似乎气息外放出来的怪异邪神卵不同。
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邪神卵,通体散发着黑雾般的邪异气息。
王坻瞠目结舌:“这……这是怎么回事?!”
邪神卵中难道不应该是孵化的邪神分身吗?这邪异到诡异的黑色巨蛋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竭力封印的……邪神尸骸啊。”
虚弱的声音传来,徐庆扭头看去,黄袍之下臃肿繁复的诡异触手似乎已经不见了,现在出现在其视野中的已经是一个人了。
只是那个人干瘦如同僵尸,透着行将就木般的枯朽。
“贫道安南子,楼观太清派传人,当年我无意中得到这邪异之物,便想尽办法想要将其封印,为此甚至不惜损耗一国之国运。”
似乎是回光返照,身披黄袍,形若干尸,肌肤黝黑的安南子叹息道:“然而,时也命也,哪怕至今我都不曾将那邪异之物彻底封印,反倒是那尸骸之中的邪道力量愈发活跃……你们化去了贫道最后一层手段,那邪异之物,大概快醒了。”
短短几句话,颠覆了整个事件的性质。
而圣教五人更是瞠目结舌!
王坻沉声低语:“我们得到的情报可不是这样的……”
张厚道:“那看来,那件事就是真的。”
赵甫则道:“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颗黑色的邪神卵?”
当这颗黑色的邪神卵出现时,邪神卵表面的纹路就好像活过来一般一股一袭,一张一缩。
圣光的力量竟然也被这邪异之物吞噬着!
张厚道:“撤掉你们的力量把,该我上场了!”
其余四位圣教大师面色齐齐一黯,然而他们没有犹豫,干脆果断的行动起来!
张厚猛地一巴掌排在那棺椁之上,棺椁的盖子滑到一边,而身材高大的张厚直接躺在棺椁当中,人立于棺椁中后,张厚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一戳,“噗呲”一声,张厚的手指没入自己的身躯。
然后他向外一拉,拉出一道心头热血凝结而成的血线。
张厚随后一甩,那血线飞去,穿过层层邪异的黑色雾气风暴,黏在黑色邪神卵的表面。
“诸位,我先走一步。”
其余四位圣教大师齐齐躬身:“我们随后就到。”
徐庆张了张嘴,他看得明白,他们似乎是准备牺牲自己。
——为了天下苍生。
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