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沈牧当然非常礼待,展现出亲切的笑容,道:“本宫这半个月来从没像昨晚睡得那么好,莫先生确不负神医之名。”
沈牧一揖到地后大模大样地坐到她身旁为他特设的诊病椅上,心想美人儿你睡得充足,可知我刚合眼就给沙福唤醒。
张婕妤乖乖的从罗袖伸出玉手,让沈牧把三指搭在她的腕脉上,竟有感而发道:“为什么人生在世,要不时受到大大小小的各种痛苦折磨呢?”
陪在一旁的太监婢仆当然没有人能答她的问题,沈牧正专志于她娇体内气血的详状,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道:“那要看人是为什么生在世上,若为的是人生的经验,那自应每种经验都该去品尝一下。嘿!我只是胡言乱语,娘娘请勿见怪。”
张婕妤怔怔看着他道:“先生的话非常新鲜,从没有人对本宫说过这看法,可见先生不拘俗礼,性格率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宫怎会怪先生呢?不过病情的折磨,不尝也罢。”
沈牧本想唯唯诺诺的点头应过算了,又忍不住道:“病痛也非全无好处,至少可提醒我们去小心健康。像刀割肉会痛,我们才会躲避刀子,若不痛的话,连给人把手割掉都不知道。哈!所以练武的人该是最怕痛的人。”
张婕妤一怔道:“先生所说的不无道理。”
沈牧心忖胡诌完毕,该是下针的时间,取出沙芷菁的九针铜盒,微笑道:“今趟之后,小人该以后都不用再来为娘娘治病了!”
沈牧在郑公公陪伴下回到大堂,常何紧张地问道:“张娘娘情况如何?”
郑公公抢先答道:“莫先生不愧神医,这次施针娘娘的脸色就像从没病过的样子。”
沈牧回复本色,笑嘻嘻道:“娘娘现在需小睡片刻,我敢包保她的病已完全根除,再不会复发。”
常何整个人轻松起来,皆因此事成败关系到他以后的官运。
“尹娘娘到!”
三人同感愕然,连忙下跪迎驾。
尹德妃乃张婕妤以外皇宫最有权势的贵妃,同受李渊恩宠,更是李建成蓄意巴结讨好的另一位重要妃子。
沈牧偷眼一瞥,只见一位身披大袖对襟,长可及膝,上绣五彩夹金线花纹披风的美女,在太监和宫娥簇拥下,姗姗而至。
披风内穿的是短孺长裙,裙腰系在腰部之上,高处接近腋下,使本是身长玉立的尹德妃更显修长婀娜,莲步轻移时摇曳有致,非常动人,比之张婕妤毫不逊色。
沈牧心忖无论尹德妃或张婕妤,都是天生丽质令人为之颠倒的美人儿,比之董淑妮多添一种成熟的风情,难怪杨虚彦要出旁门左道的功夫为董淑妮争宠。
“三位平身!”
沈牧跟着常何和郑公公站起来,扮作惊惶地垂首不敢平视对方。
尹德妃柔声道:“这位就是莫神医,姐姐的病况如何呢?”
沈牧答道:“张娘娘已完全康复,天佑皇上。”
尹德妃一阵歌颂赞叹,道:“莫神医今趟立下大功,皇上必重重有赏。莫神医若有什么心愿,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