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假画又如何?宋二哥不是说过萧瑀带来的画里有两幅是展子虔的摹画。”

侯希白道:“如有《寒林清远图》的摹作,肯定在独孤家内,因只有看过此画的人才能摹冒。”

徐子陵精神大振道:“这可能性有多大?”

侯希白信心十足道:“是十成有九的机会,这些世家大阀均有画匠,为阀内重要人物画肖像以传世或供后人景仰。若他们藏有像《寒林清远图》那类能传世的杰作,必会使人临摹仿制,珍藏真画而挂摹作,这是流行的风气,对真画更有保养的作用。一般只会在特别时刻,例如宴请要人,或有意炫耀,才换出真画来挂。”

沈牧大喜道:“何不早些说出来,偷假画当然比真画易上百倍,何况尤婆子和独孤凤这两个武功最高的人均住在宫内,假画该是随意乱放的东西,你的石师又非是像胡佛或宋二爷那样的监赏名家。来,由小弟带路,小弟最熟悉独孤家的东寄园哩!”

徐子陵道:“只要我们再有机会盗得真的《寒林清远图》,那老石更没法分辨那幅是真那幅是假。”

侯希白苦笑道:“你们好像没想过石师若把画交给池生春,池生春又会把画交给胡佛,在胡佛的法眼下假画将无所遁形。那石师怒于被骗下,我们将吃不完兜着走。”

沈牧道:“这些可待迟些才去想,至少我们明天黄昏前不用开溜。现在离天明尚有个把时辰,时间该够我们把独孤峰的书斋翻转过来。”

又向侯希白笑道:“能赏看摹画总比望梅止渴强一点。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另有秘密撤走的秘道,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出长安。但能不用那条秘道,当然比用秘道为妙!哈!”

宋师道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道:“谁!”

沈牧和徐子陵两人推门入房,见宋师道呆坐卧房一角,神情木然。

沈牧把挟着的两卷画送到宋师道眼前,恭敬道:“申爷请过目。”

宋师道接过两卷画,定神一看,见两个锦盒均是一式一样,且标谶写的同为“展子虔寒林清远”,一震道:“这是什么一回事?”

两人分在宋师道左右坐下,沈牧道:“申大师请看那幅是真,那幅是假的。”

宋师道把画轴逐一拉开,又细心鉴研画上藏家印监、纸质和裱工,皱眉道:“两张都是仿临真本的摹画,不过几可乱真,你们是怎样得来的,为何有两轴之多,这是很有价值的摹本,随便可卖数百金子。”

沈牧叹道:“此事一言难尽,待子陵对你禀上详情,我还要去见婠婠,她是否睡了我的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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