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落下,像是一个遁入空门的女子,毫不犹豫,决绝的离开,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头,没有了往日的繁华艳丽。
端木言穿着单衣,弯下身,捧起了一朵落地的牡丹花,落地的花依旧娇艳无比,花色鲜艳水灵,用手触摸,如同绸缎般柔滑。“啊!”正在捧着花嗅的端木言被四周的狼群吓破了胆。手一抖,大朵的牡丹花便散落在地上,一片一片的。
“别过来。”端木言冲着狼群喊道。奈何狼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救命,谁来救救我……”端木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细小的手捂着嘴巴,眼泪滑落下来。
远处一少年骑着马朝端木言的方向奔来,大片的血迹把少年雪白的衣服染成了红色。冲过狼群,来到端木言跟前,弯腰一捞,便将端木言捞上了马。许是动作太大,触动了身上的伤口,少年的眉头紧紧皱着。“别怕,不会死的。”少年的声音有些虚弱嘶哑,但在端木言听来,确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
少年的拿着剑砍向头狼。头狼高高跃起,锋利的爪子在少年的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你,你还好吧。”端木言紧紧抱着少年的腰,有些紧张的问道。
少年砍下的头狼的头颅,其余的狼群散了开来,少年回过头,抿着嘴轻微的勾起了一丝笑意:“我没事。抓好。”胯下的马像闪电般奔跑了起来。
马停在了一间破旧的寺庙前。少年跃下马,扶着端木言,让她慢悠悠的下了马,端木言的腿有些软的走不动,立在寺庙前,缓了好一阵,才有力气,随着少年走进了破庙。
少年找了些柴火,生着火,把匕首在火上烧的通红。“闭上眼。”少年看着端木言直愣愣的看着他,便笑了笑说道。
“哦。”端木言乖巧的闭上了眼。用手捂住眼睛,留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少年见端木言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便脱下上衣,嘴角紧抿着,用那烧红的匕首把胸口的箭挖了出来。箭上的倒钩勾着少年的血肉。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着箭头上的那个字,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真的是他的哥哥。
“你,你为什么……”端木言放下了手,张着大嘴,瞪大了眼睛,不解而又心疼的的看着那个少年。有些害怕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还小,不用知道的。”少年对着端木言笑了一下,嘴角的幅度很小,小的让人察觉不出来。“快把眼睛闭上,小姑娘是不可以看男人的身体的。”
端木言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扭身跑出去,在院中拔了几颗杂草,放在嘴中嚼碎,吐在手上“这是车前草的叶子,可以止血的。”端木言把嚼碎的草敷在少年的胸口上,然后费力的想要把衣服的下摆撕成布条。
“我自己来吧,谢谢了,小丫头。”少年把自己的衣摆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然后绑在了伤口上。
端木言看着少年被狼抓伤的胳膊,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看着少年说道:“我帮你把胳膊也敷上药吧。”
“谢谢。”少年看着端木言,微微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啊。
端木言把要敷在少年的胳膊上,用嘴吹了吹,扬着笑“哥哥,呼呼就不呼呼。”
“小丫头,哥哥不疼。”少年揉了揉端木言的头发,笑着说道。
“哥哥,是谁要追杀你呢?等我回去了,我叫爹爹给你报仇。爹爹很厉害的。”端木言坐在活边,烤着火问道。说道爹爹时,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哥哥的哥哥。”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落寞的说道。
“哥哥,不怕,哥哥可哥的哥哥就找不到哥哥了,阿言家很很疼阿言的。阿言有许多许多玩具,可以分给哥哥玩。哥哥跟阿言回家好了。”端木言看着少年天真的说道。心想着既然哥哥的哥哥不喜欢哥哥,阿言的。
“傻丫头。”少年摸着端木言的头笑了一声。若是她的家人真的对她好,又怎么会把小孩子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呢?少年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和她说了,天真一点,未尝不好。“好了,快些睡吧,明日哥哥就把你送回家。”
“好啊。”端木言点了点脑袋,闭上眼就睡着了。这一天太过惊险,端木言早就累了。
远处的达达的马蹄声缓缓的传来。少年皱着眉哥是没法把你送回家了。”然后抱起端木言,把端木言放在佛像的后面,在她身上盖上稻草,随后骑上了马,朝远方奔去。
一对人马来到了破庙里,搜了起来。一男子蹲在地上,摸了摸柴火灰,说道:“王爷,看这火温,应该是刚走不久。”
“都搜仔细了?这庙里没有人?”
“没有。”男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还不赶快去追。”话声一落,寺庙的人们就赶紧的骑上了马走了。
第二天,端木言醒了,揉了揉眼睛,空荡的寺庙里只有她一个人,“大哥哥,你在哪里?大哥哥……”
“小姐,你没事吧?做恶梦了?”子佩听到端木言的喊声,赶紧进来,摇醒了她。
“我好像梦到了大哥哥。”端木言直愣愣的看着床帏,说道。
“是北容王吗?”子佩想了想,问道。能让小姐亲切的叫大哥哥的人,也只有小时候把小姐从狼群里救出的北容王了。
“恩,梦里,他的脸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我看不清楚。”端木言皱着眉头说道。
“小姐,梦都是这样,模模糊糊的,再说,您现实中不是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