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青黑白赤五龙,皆尽身死,上万帮众作鸟兽散,待州兵驱杀一番,山上的五龙帮之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逃得没影了。
整个演武场上,除了一众戴甲州兵,余下的则只有来自青石县的一行十二人。
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官兵,陈破军等人的脸色不由愈发地阴沉起来。
除了沈度与陈破军之外,余下之人对其中内幕都是半分不知,一见这般情景,俱是惊怒非常。
“这些州兵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连我等也一同围剿了!”有人大怒说道。
“看来刺史大人是要灭口了,可笑我等这般卖命!”
众人这边惊怒议论,但眼看官兵们越聚越多,将他们团团包围,却也有些无措,只得靠拢得更紧了些。
州兵们披坚执锐,有的手持刀剑,有的拿着枪戟,围住沈度这十二人后,徐徐向前,兵锋渐近。
“沈度,怎么办,公明他们现在还没到。”陈破军眉头紧锁,说道。
沈度面上亦不好看,他握着中骁剑沉吟稍许,随即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州府的官兵,能拖就拖,尽量不要交手。等公明到了之后,裹挟百姓,只要那武南青不是傻子,这些州兵非退不行。”
赵炳龙沉声说道:“可我看这些州兵都是精锐之师,战意坚决,如何能够久拖?”
沈度说道:“这些人又不是死士,再坚决也有个限度。能够一往无前,最重要的还是没有退路。”
“只要前途艰辛,而后方又颇为稀松,再精的兵也要军心动摇。”沈度看着已经围了一圈的兵,口中缓缓说道,“这些州兵若想杀尽我等,怎么也得死上几百人才够,前途可谓艰辛。”
他伸手往怀里摸了摸,取出一沓银票捏在手上,随即说道:“至于他们的后路......各位身上若有些钱财,往外扔就是了。只要外围的士卒不向前拥,事情就好办得多。”
“扔银子?”众人面面相觑。
“不错。”沈度点头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凡精兵,多是贫苦出身,厚利当前,绝然难以自制。”
陈破军想了想,随即说道:“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生死关头,身外之物就不要吝惜了。”
众人在青石县都是颇有名望之人,不缺这些许钱财,再者也都晓得轻重,当即纷纷将身上钱财取出备好。
看着越来越近的如林锋刃,沈度目中微闪,旋即暗劲突发,脚下猛然一踏,雄浑的内力透体而出,直冲地面。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那坚石铺砌的地面登时便迸裂开来,碎石飞溅,烟尘崩散,裂缝一直延伸到一个士卒身前,惊得其连连挪身,引起一阵骚动。
沈度踢了踢脚下的几块碎石,漠然说道:“我等十二人中,有四名大成武者,八名小成武者,实力如何,你们心里应当有数。”
信口开河,脸不红心不跳,而且半真半假,让一众官兵都大为惊疑。
“四个大成高手,八个小成......”有的官兵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州兵泛起一阵骚动,但却并不明显。
沈度见此,眉头微皱,随即一甩中骁剑,任其寒光闪动,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但凡现在能够看到我等十二人中任意一张脸的人,进攻之时,都是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他即引剑一指,目光冰冷地扫视一周,但凡与之对上的官兵,莫不要打上一个寒颤,战意立马去了大半。
这一下,围在前面的官兵们顿时有些踌躇不决,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这世上没人是愿意去送死的。
众官兵外围,数个将官站在一处,正在看着那围了一圈的官兵。
武南青眉头紧锁:“怎么没动静?督战队上前督战!”
“是!”
一队黑甲士卒闻声而应,随即拔刀而行,到了众官兵外围,厉声喊道:“立时进攻,不得有误,违者就地格杀!”
正所谓军令如山,此言一出,那外围的官兵顿时惊动,连推带搡,向内涌去。
青石县众人一惊,再次往里靠拢。
“扔!”眼看兵锋来临,陈破军登时急道,手中一把散碎银钱便飞洒出去,远近都有,叮呤当啷落了一地。
其余人等也都反应过来,大把银钱夹杂着些许小额银票顿时飞洒而出,散落各处。
官兵们正要杀来,眼见有许多银钱洒落,连忙捡拾捉捏,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银子!捡银子!”
“我捡到二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竟敢抢我银子!我打你个龟儿!”
眼见场面如此混乱,武南青登时面色大变,几步上前,喝道:“怎么回事!”
“回武校尉,青石县那些人正在......正在扔银子。”一个小将官过来,有些犹豫地说道。
武南青神色阴沉:“所以,你们这是在捡银子了?”
“是......”那小将官硬着头皮说道。
武南青闻言,面上接连变了数变,随即一声冷哼,道:“我倒要看看,这青石县的人到底能有多少钱财拿来扔!”
这等情况,莫说他领兵以来不曾遇到过,便是听都没听过,除了等青石县的人把银钱扔光,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一会功夫过去,青石县众人两手空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无措。
“没钱了......”陈破军翻了翻衣兜,空空如也。
沈度见此,不禁摇头叹息,随即抽出一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