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尚且如此,新兵则更加不堪,袁军死士很快就在城头清出了几块地盘,旋即更多的袁军死士踩着土山蜂拥而上,土山下,更多的袁军死士就像是无穷无尽的蚁群,正等着攀上土山,等着踏上城头,情势已经是岌岌可危。
眼看北门就要失守时,诸葛均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城头上。
两名袁军死士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员身披重甲的徐州军大将,顿时凶光毕露,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死!”
诸葛均手持唐刀只是一记横扫,两名袁军死士便被腰斩当场,血淋淋的肚肠内脏顿时便洒了满地,两名袁军死士却还是没有断气,死自拖着上半截残躯,奋力举起短剑来刺诸葛均,却早被诸葛均身后的姜叙斩下首级。
“哈!去死!!”
诸葛均又是一记直刺,顿时又将面前的袁军头目刺了个对穿。
袁军校尉身后的两名死士趁机来刺哈利油,却被梁习,赵云乱剑斩杀当场。
借着抽刀的同时,诸葛均又顺势一记重踹,袁军头目的尸身顿时往后倒飞而起,一连撞翻了好几名袁军死士,又翻翻滚滚地摔下了城头。
诸葛均又几步抢到城头,手起刀落斩在了土山与城墙相连的云梯上。
包在云梯外表的铁皮根本就挡不住唐刀的刀锋,诸葛均的唐刀足有五十斤重,其斩击之威力几不亚于重斧,又岂是薄薄的铁皮所能阻挡的?
只两刀,云梯便已经从顶部被砍成了两段。
失去了顶部倒钩的禁锢,云梯的上半截活梯很快就贴着城墙倒滑而下,攀在上面的数名袁军死士顿时也惨叫着摔了下去,拥挤在云梯脚下登着攻城的袁军死士不及躲避,顿时便有好几十人被压成了重伤。
诸葛均两刀砍断云梯,旋即纵身跳上垛堞,扬刀长嚎:“吼……”
诸葛均身后,姜叙,梁习及百余亲兵亦纷纷扬起手中利剑,仰天咆哮。
“公子威武!”
“公子威武!”
“公子威武!”
在诸葛均的激励下,城头徐州军顿时士气大振,旋即返身向踏上城头的强军死士发起了凌厉的反击,凭借人数的优势,徐州军很快就将登上城头的袁军死士斩杀殆尽,闻讯赶来助战的徐州军铁匠也纷纷挥动大铁锤,将钩住垛堞的另外五架云梯全部砸断。
战场上的情势顿时急转直下,城外遂即响起了绵绵不息的牛角号声。
悠远苍凉的号角声中,原本拥挤在城墙下的袁军死士便纷纷转身回头,推着残破不堪的云梯以及严重受损的攻城车缓缓后退,原本护在阵前的重装甲士也忽喇喇地涌了上来,以厚实的大盾护住了正在后撤的轻兵死士。
至此,袁军的第一次攻城已被彻底击退。
霎那之间,拥挤在城头上的徐州军将士便纷纷仰天咆哮起来,巨大的声浪几乎震碎对面袁军的耳膜,许多徐州军新兵则再次跳到了垛堞上,或者撩起战袍对外城外撒尿,或者撅起屁股左摇右摆,极尽挑衅,极尽侮辱。
远处,袁军阵中,孙坚神情似铁。
这个小儿,还真是不简单,有他跟没他,徐州军所表现出来的悍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有那么一瞬间,孙坚甚至都怀疑是自己那个无敌的儿子来了了!看来这山城之战,还真要多费些功夫了,不过没关系,诸葛均小儿就只有一支孤军,又能支撑到几时?
接下来七天,袁军果然偃旗息鼓,再没有发动进攻,山城内的徐州军也丝毫没有弃城逃跑的意思,似乎是铁了心要死守到底了。
这七天来,诸葛均也没有闲着,他一直在为进泰山山脉做准备。
诸葛均心里很清楚,不管水淹之策是否能够成功,接下来,徐州军是必定要向泰山山区转进的,现在的泰山山脉,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原始森林,所幸现在是秋季,要换成是夏天,一万徐州军进山,能有三五千人活着走出来就不错了。
原始森林里,蛇虫横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不过,既便现在是深秋天,徐州军也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因为山里无法得到补给,所以必须提前准备大量的干粮、火石、绑腿、布鞋等物,其中尤以干粮最为要紧!
现在,梁习正督导士兵赶制“炒面”。
伙房里,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兵正挥动铁锹,将大铁釜里的糙米、豆粒、黍米翻炒得哗哗作响,不时又往里撒一把粗盐。
诸葛均随手抓起一把尝了尝,口感是真糙,不过好歹能充饥就是。
主要是现在的石磨很有问题,不像后世的石磨有七个扇区,而且纹理也是非常精细的线条纹,秦汉时代的石磨基本上就没有扇区之分,纹理也都是一个个大小、形状都很不规则的凹坑,磨出来的粮食自然是粗糙不堪。
可惜,现在是没时间改良石磨了。
看到“炒面”已经赶制得差不多,剩下没炒的粮食也是不多了,随行的梁习便向诸葛均建议道:“公子,干粮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而老周那边却迟迟不见什么动静,估计不是被识破就是遇到麻烦了,不如今夜就弃城进山吧?”
“识破?”诸葛均望了望身后的严颜,问道,“老将军以为呢?”
严颜显然不会轻易屈服,照例没有理会诸葛均。
诸葛均讨了个没趣,对梁习说道:“放心,周仓断然不会误事!”
梁习还是有些担心道:“可万一要是被识破了,在下担心袁军很可能会放弃围三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