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知道,晚会当日无论你卖出了多少,收入将全归梅红楼。至于日后,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可依然愿意?”她给了采薇一条活路,但这条活路她不是白给的,直白问道。
采薇毫不犹豫地答道:“采薇愿意!”
“很好!”她忽然悔悟,先头是她小瞧了这采薇,其实在那唯唯诺诺的表象之下也是藏着一只爪子锋利的小猫的。
为了自保,原本只要有的吃、有的睡,便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小猫,也是可以亮出她的利爪的。不过,她的利爪,不能用来伤人,而是要学会如何轻轻地去挠,不至于造成伤害,但要让对方感觉又疼又痒,痒要大过疼。
“小猫终究是只小猫,不是狮子、老虎。小猫的爪子再锋利,也不过是厘米长短,除了张牙舞爪地吓唬人,在面对更强的存在之时,是万万没有胜算的。小猫的武器,是在对方因为觉得你可爱,便可以容忍之下可以随着幼稚的性子若即若离,但当对方需要的时候一定要乖巧可爱。当猫儿不得不用出爪子,求的不是至对方于死地,而是要将爪子挠在人的身上,那份痒却要挠在人的心上。一边挠人,却要一边让对方感受到你的怕,你的楚楚可怜。你明明是一个弱者,却又在危险面前不依不靠,只倔强着自己的坚强,这样对方才会于心不忍,进而更现你的可爱,拿你没了办法。”她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做出一副猫儿的姿态,绝不拿睁眼瞧人,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她刚刚从腰间取上来的荷包,专注地把玩,就好像那荷包是这世界上最有趣的玩具。
她却也不是完全没在关注采薇的动向,她的眼角余光,是足以收入采薇的每一丝动向的。她知道,采薇不但听进去了她的话,还注意到了她把玩手中荷包的手法。
时而看似狠狠地去抓挠,其实触碰到的力度却轻轻,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时而她看似轻轻地去摸,但当她将荷包抓入手中,却又是一下子抓得那么紧,绝不会叫荷包松脱出去。只有等她主动放手,荷包却还会留在原地,只能默默等着……看她下一次是试探,不急,继续等……等到再下一次,她早晚会真的来抓,轻轻地、或是狠狠地……终归,猫儿不会放弃这已经在手的荷包被别人抢去。
她的两只手就像是两只猫儿。
一开始她只是用一只手把玩那荷包。但中途另一只手加入了战局,就成为了两只猫儿对那一只荷包的抢夺。越是有别的猫儿来抢,猫儿那与生俱来的地盘意识和单打独斗的猎人本能便是无法容忍,被激得再不会试探,只会亮出一切本领,尽快将荷包牢牢抓入自己怀中。妙就妙在,荷包自己不会移动分毫,全看那两只猫儿究竟哪一只更懂得“和分寸”地去抢夺。有些时候,一只猫儿若是力气过大了,反倒是把荷包推入了另一只猫儿的怀中。
那不动的荷包,竟给人一种无论进入那只猫儿的怀中都在享受之感。这就是男人啊!
而中途,其中的一只猫儿,甚至是两只猫儿都可能会一时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时,就看谁先转回头再看到荷包,立即还会像第一次现这宝贝一样爱不释手。而当另一只也转回头来,就要看先回头的猫儿是否已经把荷包紧紧抓在怀中,还是不当回事,毫无防备地继续若即若离着玩耍。后者才是给了后来的有机可乘。后来的也才会动了心思,再来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