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却是犹豫了。
当他获得了线报,几乎可以确定了,原来,她就在那里。他立即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当中。
原本,圣上和大将军都商量着,既然她走了,不愿意回来,不如就,叫她自在地去过她自己想要的日子吧。年后,大将军就要宣布,陈氏珍儿福薄,不配应氏姓,请圣上做主,为应昊和她退婚,死后,方可入陈家墓。
他们是要宣告她的死讯啊!病危而自愿退婚,退婚落定,便会死。“死了”便是一了百了了。
炎阳王恢复了“单身”,也才好努力去与洛神国结下秦晋之好。
这是圣上和大将军对他的暗示和善意,圣上如今还年轻康健,只是遵循着惯例待嫡出大皇子成年便立下他为太子。但这下一代崇阳国的圣上之位,圣上是看好他应昊的,是乐意给他这一份希望的。而大将军,一心效忠圣上,效忠崇阳国,并不怪他应昊,逼走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一事归一事,陈大将军也是看好应昊的。所以,陈大将军最怪的是自己庶出的长次女,却也依然留着陈娇儿一条命,依然容着她继续做她的四皇子侧妃,甚至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炎阳王的侧王妃。将来,她还可能成为皇妃……也只能做到皇妃了,应昊不允、大将军不允,陈娇儿这一辈子,除了安稳度日,再兴不起风浪。这是一种必须要存在的联系,陈大将军是要他知道,陈大将军不会因为陈珍儿一事,而对他有所囹圄。陈氏依然是应氏最坚强的后盾,必要的时候也是为应氏所用的最锋利的矛,只忠于崇阳国和崇阳国历代帝王的盾和矛。接下来,就看他应昊能不能担得起圣上和陈大将军对他给予的厚望了。
明明,事情都是向着最对他有利的方向展。
还有一个多两个月,这一次的崇阳国新年国宴上,再次请到了凰公主前来与会。这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为何今日却来到了这里?
当初,是她一有机会便不告而别,毫无不舍。她想要的生活里头,没有他的位置。她倒是当真视权贵如粪土啊!放着好好的崇阳国陈大将军嫡女大小姐、四皇子正妃、四王爷正妃,甚至将来她本可以做崇阳国的皇后!这大好的位置不做,偏偏跑到这什么乌烟瘴气的池林城,做了这什么不三不四的梅红楼的大老板。好吧,二老板。但是根据线报,这梅红楼原本的大老板,已不顾自己的买卖多时,不见了踪迹。所以半年来,她俨然已经接管了梅红楼,成为了梅红楼的大老板。至于她和那男子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应昊猛地喝了一口酒,气得捏碎了这空杯子。“哗啦!”一声脆响,还好被台上那激昂的筝声所掩盖。
小厮却立即上前来,并不过问,只麻溜地收拾好了破碎的酒杯,换上了新的,然后再鸟不吭声地为他重新满上酒,退了开去。
好啊!她调教出的下人,是当真做得够好啊!
那他还犹豫什么?
凰公主什么的,要结秦晋之好,给她个平妃位置,她若也有心,应该有这个气量。不过是攸关两国利益,攸关他们二人各自更加远大抱负的政治联姻,一切以大局为重就好,她应该看得清。而她,好一个珍儿老板、真老板,做买卖倒是真的有头脑,借着在梅红楼假唱起家,居然半年内就赚得盆满钵满,转头就跑到梨落城开了那么大一家凤凰楼。若不是他当上了炎阳王,恰巧会晤了一次梁将军及其夫人,他真是想不到啊……
这时,小七忽然回到了他身侧,半张铁面之下,下颚紧绷,嘴唇居然有些灰白,俯身在他耳边告罪道:“属下无能,其人,此一探,未能探出是否为王妃本人。”
“嗯?”应昊也不是很确定心下的猜测,疑惑地皱了皱眉,等待小七的下文。
“刚刚……”
先头,小七离开,是直奔后台而去。但他不能明目张胆地直接闯入后台,唯有,借着一枚石子,丢入后台,激开遮挡着后台的帘幕。这样,他先好确定目标人物的她确实在后台弹唱。然后,也可确定了她的方位。下一颗石子,他才好敲开她的面具。虽然身形相差太多,但眉眼总还是相同,一看便知。
谁知,这第一颗石子未等接触到帘幕,便在中途失去了力气,于中途坠落。
小七一愣,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太过期待,又太过惧怕,期待着主子终于可以找回自己的妃子,惧怕着若是再一次寻错了人,主子还要瞪着他,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啊?便是分了神,手下的力度用小了?
无妨,小七立即射出了第二粒石子。这一次,小七聚精会神,手下的力度确保控制得精妙。谁知,石子再次在半途落下。小七这才是惊觉,这是有人拦阻!因为那枚石子原本飞如疾矢,却分明是在半途撞上了什么东西,才被弹回来坠落。
然而,小七四下顾盼,很快确定了无人盯着自己。小七就很奇怪了,不得不向前,去找寻,拾起了先头丢出的两粒石子,然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只有两粒石子,确定是他先前丢出的两粒。附近再无它物,那究竟是什么人,用了什么办法,阻止了这两粒石子的呢?若是对方也丢出了什么东西来拦阻,那东西该也落于附近才是。
最好,小七没有办法,只得在近处丢出了第三粒石子。第三粒石子果然再次在中途坠落。并且他就在近处看着,对面根本没有东西丢过来阻挠这枚石子啊!
小七就不信邪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