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是让律香川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了。眼前的这些人,并不只是普通的执役,而是他手下的士兵。可是就是这些士兵,在听了他的命令之后,竟然是并不去立即执行,而是还有犹豫,这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现在对安邑的管理,可以说是军方接管。军中军令一下,小兵竟不执行,那以后在战场上,难道他们也是要如此吗?这让律香川是心中大怒,当下他是怒瞪了何才一眼,说道:“何才,你便是如此管理你手下的兵卒的么?”何才从不曾看过律香川脸上如此变色,他是心中一悚,感觉大事不妙。想想也是,主将令下,手下人竟拒不执行命令,这可不是只是律香川脸面上的问题,而还关系到军纪的焕散。一支军队的军纪散了,主将还不该震怒吗?而他作为这支部队的直属指挥官,却是毫无作为,那又该承担什么样的罪责呢?当下何才是怒喝了一声,说道:“都给我拿下了。”说完,督促着小兵们挺身向前,要将这佩剑青年执押住。其实小兵们的彷徨犹豫,倒并不是因为他们想拒上抗命,而是因为对方这人,来头实在是太大,他们是不想自己的将军,因为太冒失的原因,而得罪了豪强。因此是想留一点时间给律香川,好做缓冲。但是律香川现在却是并不想管对方是谁,只要有人敢在安邑滋事,他便要将对方拿下。那他们这些小兵,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因此听了何才的再次命令,小兵们是蜂涌而上,再没有任何迟疑,只想把这孤傲青年,快速执住。而他们这边一动手,旁边自然有人就去驱马。这青年他们要执押到巡城督检署去,马车自然也要随行。而那佩剑青年,看到律香川的这群士兵,对他的恐吓不加理睬,仍旧是要对他不客气,他便冷笑道:“我乃汝阳袁家子弟,便是你们能够将我拿住,那又能将我如何?”他这话说得盛气凌人,而又字字清晰,律香川听了,心下一动,正要再说什么,而这时旁边那马车之上,却又钻出了一个小丫头。她是被外面的人惊她的马,把她给逼出来的。就见她对伸手去牵执她们马匹的兵士,是高声喝斥道:“喂,你们这些大兵,怎么敢如此无礼,若是惊吓到了我家姑娘,你们谁人能担待得起?”她声音圆润,人如瓷玉,让旁人看了,不由得都心生欢喜,想着要让她三分,这小姑娘,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但律香川此时,可还没有看到这个小丫头,他话是听到这小姑娘说了,但是没时间去看她。他是听到了前面那佩剑青年说的话语,因此是心里一动,想着这里面或许有文章可做的。这人说他是汝阳袁家的子弟,而又神情倨傲,特别是出行还有车马,那这就好像是他原先的那个时代,有人出行开的是马莎拉蒂一样啊!这家伙,明显是个世家二代,难不成,他就是袁绍那一支的人?“住手。”一念至此,律香川随即是出口喝住了巡城小兵。如果这人是袁绍家族的人,那倒是不能鲁莽对待了,他在大街上解决这件事,或许会影响更大。小兵们听到律香川的喝止,纷纷住手。他们之前就有提醒律香川先问清楚情况再处理之意。此时猜想律香川可能想到了什,因而喝令他们住手。那他们当然是很配合地听从了律香川的命令。而且看那小姑娘的模样,他们也不忍对她用强。此时听到律香川将他们喝止,他们倒正好借坡下驴。律香川这时才仔细地看了看他们发生冲突的这几方人。袁氏子这边,不消说,那青年仍是眼高于顶,对别人是全不放在眼里。而他对头的那两人,气势虽然比他弱,可是依然也是一副不想退让的模样。这些外乡人,真是目无法纪,才刚来到他们这里,就当街闹事。祢衡请的这些人,倒底是各处社团的人员,还是天下的读书人啊?这一点真是可疑。“你们两个,是何方人士?”看着那两兄弟,因为律香川的手下没有再对他们动粗,他们的神情,因此是有些放松了下来,律香川开口问道。两人听律香川问得客气,而且也看出他乃是此地最高的长官,因此对于他的问话,两人是谦恭地答道:“我兄弟乃是南阳邓家邓楚,邓成兄弟。”南阳邓家,律香川是想了很久,也没记起三国时代,南阳有什么厉害的邓家。南阳不是只有诸葛亮吗?怎么又出来了一个邓家?其实这个邓家,倒还是南阳的土著,家族中后来才出了一个邓艾,可说是薄有声名。但此时,邓家虽是大族,因没有出将入仕的人物。较之其他的家族。可是弱势了很多。不过律香川对这个也不是很介意,邓家他虽不熟,但这两人前来,听孔融说,也是受祢衡所邀请,那么想必这邓家,也是处在冉冉上升期,想必也是有可取之处,他倒是不可轻慢了。于是律香川颔首道:“原来两位是邓家兄弟,失敬了。”说道这里,律香川又转头去看这袁家子弟,看他对人仍是一脸傲气,律香川问道:“但不知你,又是什么来历?”这袁氏子弟看律香川意态谦卑的问他,他竟傲慢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与我说话么?”他是看前面自己报出了家族名号,律香川就立马对他态度改变,本来说是要强行将他带走的,而律香川在他报出家门后,却是立马喝令士兵们住手。这让他遂是对律香川起了轻视之心。他本来平日行事,便是这般眼高于顶,此时心中对律香川有了轻视,说起话来,自然地就甚为不客气。但有他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刚说出口,猛然间就感到一股肃穆的气息,是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