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蓝姑娘!”
“漪”
“漪蓝……”胧月楼的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才是呼喊漪蓝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漪蓝垂下眼睑,遮住了眸子中的得意,素手轻轻拨动琴弦,“铮铮~”悠远的琴音响起,刚才叫喊的声音瞬间消失,只余绕梁之音。
董晋秋握着茶杯的手一直举在胸前,竟是忘了放下。王伟安暗暗笑了,“漪蓝姑娘的琴着实难得几回闻!”
董晋秋闭眼,细细的回味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他起身对王维安抱拳,“子宁竟是误会培英了,着实不该。”
王维安大笑,“确实该罚!”他眼珠子一转,“子宁,你去请一请漪蓝姑娘,看……”他挑眉,意思很明显了。
董晋秋摇摇头,“胧月楼竟然也有这等奇女子!我等大俗人是不该沾染的……”
王维安早就知道他的反应,笑笑并不语。他视线落在抱琴的漪蓝身上,带着几分痴迷。
食色,性也。
雅言还是不放心,沐浴之后又暗自在楼月楼的恩客里搜索一圈,接过还是没发现董晋秋的身影,正当她准备转身时,被漪蓝的尖叫吸引。
“啊!”不只是漪蓝,她身边的几个小丫鬟也都惊叫连连。
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不知何时被扔到台上,台下也是一阵骚动。花妈妈带了人手过来疏导现场,花妈妈安抚几句之后,漪蓝苍白着脸跟着丫鬟下台。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胧月楼也敢放肆,也不看看我花妈妈是不是好欺负的。”胧月楼的人没找到刚才扔出‘脏东西’的人,花妈妈气得高耸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又不敢真的拦着人,毕竟来胧月楼的人非富即贵,都不是好惹的。
到这里,王维安也失了兴致,待楼下安定下来,便与董晋秋一同离开。
雅言藏身的房间正在董晋秋的对面,当他们一出来,雅言便发现了。她仔细的打量着他,和儿时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不过带着读书人特有的书香气。
是的,这种独特的气质是内在修养的外在表现。腹有诗书气自华,它是从人的灵魂与骨头里无声无息地散发出来的。
董晋秋忽然回头,对上雅言黝黑的眸子,他一惊,急急的略过眼。雅言没想到她会转身回头,差异过后,见他掩饰性的动作,还有那微微错乱的步伐,不禁觉得有些可爱。最后竟是掩着嘴笑起来了。
胧月楼发生了这等大事儿,所有人都到漪蓝的屋子里安慰她。雅言自然也去了,不过只是在门外站了会儿,让月儿送了一支上好的安神香进去。
花妈妈愤愤的扭着帕子,接下来几日,胧月楼怕是要闭楼了。发生了这等事,官府是不能不管的,况且安王殿下也在江淮……
董晋秋躺在床上,闭上眼就浮现那一张略带诧异的绝美的脸,和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他试图忘记,心里默默的背着《水注经》。但那容颜一直霸占着他的脑海,心绪不宁。
董晋秋苦笑,他难道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