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不断地闪烁着,坐在台上年轻的姑娘淡然而坦诚。眼眸中带着柔情,红唇弯出幸福的弧度。
“天啊,luna,cecilia这是承认了吗?”李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luna倒是比她淡定很多,作为最亲近的助理,哪怕林萝没有直说,这几天她打电话时候的神情是怎么都瞒不住的。只是心里略有些可惜,她们都以为老板能和王逸辰一直走下去呢!哎。。这也不是她们该考虑的事,恩,看来,大家需要准备办去中国的签证了。
林萝站起来朝着台下的记者鞠了个躬,“谢谢今天大家来支持我的秀,我准备了点小礼物,一会儿离场的时候记得去门口的工作人员那里取。”
记者会结束了,“新闻”却刚刚开始。林萝甚至都能想到那满篇满版的八卦和照片了,不过这些她并不在意。自己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偷偷地喜欢常言,偷偷的约会生怕被父母发现。当时觉得新奇又别有趣味,如今却是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了。现在的自己和常言,都已经不再是默默无名的小孩子。生活上本就足够拘束了,又何必再在感情上委屈自己,偷偷摸摸的呢。
刚入秋不久的巴黎,还没染上大片的黄色。路边高耸的树上长满了半黄半绿的叶子,电车驶过发出“沙沙”的声音。随处可见的bar里,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拿着当日的报纸惬意的晒着太阳。香醇的咖啡味随着店主的笑声传到街上……
林萝摘下墨镜,看着眼前窄小的巷子,无奈的摇摇头。。过去自己曾笑王逸辰是“狡兔三窟”,只要是欧洲的名城他都有个小窝。而且他最偏爱的还是这种老宅子,就是国内城管眼里的“拆迁区”。艺术家的想法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啊,自己也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但是每每面对着他还是不免觉得自己是个俗人。
她站在院子外,望了下这座不算大的小别墅。高耸的树沿着围墙种了一圈,花坛里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小花儿开的正好。门口还随意丢着几个画了一半的画,斜斜的立在那儿。她已经找了三处地方了,这是她知道的王逸辰在巴黎的最后一处宅子了。这里不比b市,如若他真的藏,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逸辰此时也站在二楼的窗帘后看着她……一个中年的法国女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少爷,您有客人来访。”
她安静的在门外等着王逸辰的回复,心里也有些忐忑。这里是王家刚刚在欧洲发迹时买下的宅子,本家一向是不喜外人进来的。但是,她记得她见过这个姑娘,在少爷的画上。那个夏天,少爷刚获得了国际设计大奖,老先生却及不高兴,让他立即回英国。从小好脾气的小少爷,第一次在电话里顶撞了他那个固执的爷爷。那天晚上,他便像昨夜那样,突然来了这里,把自己锁在房间画了一夜的画。而画上的人,就是门口那位漂亮的东方姑娘。
过了许久,门里才传来一声叹息…“让她进来吧,在楼下的会客厅等我。”
“好的。”她轻声应着。
这也是林萝第一次进来这里,王家算是少有的真正融入了欧洲上流家庭的大家族。王家到英国已经几十年了,家族内部又有许多旁系娶了英国的贵族,更有女儿嫁入了世界三大家族。这样的家庭,不仅延续了清末民国时期的老派规矩,又有欧洲古老家族的礼仪,可以说忌讳颇多。林萝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些年她都很少去王逸辰住的地方玩,多半都是相约在工作室或是bar。
她捧着细瓷的杯子轻轻地嘬了一口。可能是屋子里的装饰太过古朴,让身处其中的人都不自觉的安分了起来。
二楼传来一道木质门打开的“咯吱”声,接着的是一阵不急不慢的下楼声。林萝歪过头,看着手上拿着一个卷轴的王逸辰。他还是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就像那些年坐在教室里帮她补课时一个模样。
“来了?”他笑眼弯弯,软软的语调,温和的样子,一如往昔。“来,小萝,你看看我画的这个图。我昨天想了一夜,都不知道这个喷泉怎么做才好看。你主意最多了,你给我看看。”他小心的展开手里的卷轴,上面是一个欧式别墅的设计图。
林萝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杯子。她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
“你要回英国了?”
王逸辰还在看着手里的卷轴,甚至神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两个人都知道,林萝口中的“回英国”是什么意思。他经常回英国看父母和家人,但是这次却不一样。而他手中的设计图,就是爷爷早早给他准备好的新住处。一个匹配王家新接班人的住处,而不再是可以住在父母家的王家小少爷。
“是,我要回去了。”他语气平淡,就像是在复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萝的眼睛已遮上了一层水雾,但是始终她没有任由眼泪掉下来。。
“你还记得吗?我刚刚大三的时候。听朋友讲,如果毕业前爬上了所读大学所在的城市的最高处,便不能毕业了。我不服气,非要拉着你和李诗一起去爬duomo。李诗不愿意,她说她还想早点回国。你说你不怕,你陪我。”林萝直直的看着他,“那天,我们站在米兰的最高处。你说你终有一天要建一座比duomo更有名的建筑,要让刻着你名字的高楼盖在每一个国家。这一天还没到,你就要放弃了吗?”
他把卷轴收了起来,摊开双手,看着上面裁减原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