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会枯萎,竹马会老去,而一生所爱的人终于再也无法挽回。
夜是那样的寂静,连每一声清浅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那样清晰。
“她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要去将她劫回来吗?”
破军看着那个威严的男人,他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许多。
哪怕在以为最重要的人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有显现出这样的茫然,“破军,我真的做错了吗?”
那人还是那个孤傲的王吗?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无助的神色,让人无端端的心疼。
破军咬着牙,不说话,他依然觉得是沙漠之花的错,她竟然竟然敢刺杀王!
而且还为了那个人,不惜丢弃自己的性命。
破军记得那一句,沙漠之花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她求着王与那被称为“无常”的男人,求他们放过夜熙,放过那个男人。
那谁又来放过自己眼前的男人?
龙战看到了破军眼中的厉色,冷冷的下命令,“不许去动她。”
“可是,她要杀您!”
“她不会了。”
“王!”
被赶出来的破军狂暴地砸着墙,“!做错的明明是沙漠之花,果然是个红颜祸水!背叛了他们的是她,该受惩罚的也应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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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很是干涩,她呢喃着,“水……”
便马上有液体滋润了她。
她好像迷迷糊糊了很久,她的忍痛能力和恢复能力一向很好。有时候也会觉得,大概是受伤得多了吧,都皮糙肉厚了。
朦胧的睁开眼,四周很是明亮,黑暗在此无所遁形。她伸出手遮住眼睛,实在是太亮了,亮得那么刺眼。
他对她百呼百应,亲自照顾着她,堂堂大少爷贴身伺候着她。
但是南星一直觉得不合适,假若她还是个男孩子的模样,假若他们互相不知彼此的心意,假若她还是以那个最好的兄弟的身份在他身边……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假若?
当夜熙再一次的对她端茶送水的时候,南星出声,“够了!”
夜熙将水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定定的看向南星,“什么够了?”
南星别过眼,不与他对视,“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可是我只想对你好。”他认真的道,一字一句,像最深情的告白。
南星突然眼就红了,夜熙将她的脸掰过来,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摩挲着拥有着光滑皮肤的脸颊。
像对待深爱的恋人一样,如今不用再藏着掖着,不用再怕吓着她,不用管那样舆论。
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爱恋这个人……
“南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依赖我一点?你知道吗?我中了一种毒,中了一种非你不可的毒。”
“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为什么要剥夺我的记忆?那是属于你与我的记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南星,在从西藏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办了离婚手续。南星,我离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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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空空的,窗帘被风吹得飞起,而南星的心却被一些东西装得满的不能再满了。
夜熙,他已经离婚了……
而且夜熙喜欢着自己……
她略微失神的望向窗外,胸腔中的心似乎快要跳出来。
扑通……扑通……扑通……
门传来响声,南星没有转头,依然有些失神的望向窗外,嘴里喃喃,“我说过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那人没有出去,反而越走越近,南星终于觉得这气场有点不对劲,这时男人沉着威严的声音传来,“你这小丫头片子脾气还挺大,怎么不满意我那小子?”
进来的人是夜熙的父亲……
南星立刻像刺猬一样,蜷缩起自己,将刺外放,警惕地看向这个男人。
夜溟像看穿了她一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怎么可能是你的仇人。你的母亲朱丽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而且她是我的初恋情人。”
我宠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更何况是杀害她?
南星怔怔地,夜溟继续道,“很意外?其实我也会意外,那一晚我确实见了你的母亲,那一晚她将她的女儿托付给了我。但是那个时候我一直气她的欺骗,所以我并没有去寻你。后来便是她的噩耗,你的事便被放下去了。后来在夜宅我见到的是个男孩子,那个时候我曾以为你是冒充的间谍,所以当时我并不准备留情。留下你命的是夜熙的执着,他不仅仅是喜欢你,而且是超脱于喜欢之上的爱。也很庆幸夜熙的这份执着,让我没有再做下错事,如果当初真的做掉了你,恐怕我下黄泉朱丽也不会原谅我。不得不说,朱家的变装确实很厉害,竟然连我第一时间都没能看出你的女儿身。”
“你知道当初在密室,夜熙是怎样求我的吗?他说他愿意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放弃夜氏的这一切,他会带着你离开,只要我放你一条生路。我这个大儿子,一向听话懂事,哪怕再不可能的命令他也不会违抗。可是我对他一直有亏欠,所以我给他的东西比给小儿子的多得多,他很出色,出乎我意料的出色,所以你能懂一个对他寄予厚望的父亲听到他爱一个男人爱得那样深时的失望吗?”
“我说这些说到底其实也很自私,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你们很像年轻时的我们,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们走入了一个死局。”
南星终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