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薛宁青心头有些沮丧,她想了一个饭点的时间也想不出来到底要怎样才能在第二天与拓跋荣仁联系上,此时脚步飞快地走进果园,想去找芝麻让它明天在家中好好留意,当然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果园中参天的兽果树遮盖了夜色,仿若森林深处。一只只地鼠在树下乱窜,薛宁青经过的时候就躲得没影了。泥土中还有蛐蛐不知疲倦地鸣叫,树杈之间传来夜猫子的咕咕声。
薛宁青疾走的脚步一停!感觉到四周有一种潜在的动静。
咕咕——夜猫子在黑暗中亮起一双眼,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薛宁青皱眉:“芝麻!别玩了!快出来!”低喝一声,还是没有动静,但那始终萦绕的被注视的感觉却如此强烈!
“谁?滚出来!”芝麻虽然有时候也会这么玩,但它单纯天真,每次一叫就会出来,附近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是芝麻。
四周只有黑漆漆的兽果树粗大的树干,伸手触摸不到有任何细微的风,树影重重就好像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呀——”一声鹄子叫唤打破了冰冻的寂静,就在此时薛宁青腰间被一条手臂一勾,一气抱住带上头顶上方的树杈之中。
薛宁青手刀回劈,打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哎呀!小青,你下手好重啊!”痞痞的嗓音响起,明月从浮云中透出来一抹亮光,穿过树杈的缝隙,正好落在眼前一双如月光般的银色眼眸上,拓跋荣仁用力地揉着脖子,咧着嘴抱怨了一句。
一股毫无防备的惊喜涌上薛宁青的心头,金色的眼眸如同凝聚了一泓水光一样荡起涟漪:“拓跋,你每次出现都会装神弄鬼么?”
“嘘,小声点。这里从傍晚开始就有人来巡视,是你娘派来抓我们幽会的亲信丫鬟。”
薛宁青挑眉,故意道:“既然知道还敢来?”
拓跋荣仁邪魅一笑,眼中有些柔色:“要不是我今天早点来见你,等到明天岂不是要摸到神庙去?”
薛宁青轻笑:“连这都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娘不喜欢你?她要把我嫁给薛林。”
拓跋荣仁依旧很有底气地邪笑,一双眼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我会在她把你出嫁之前就睡了你,她就会求着我来娶你!”
薛宁青抬手用力打向他的胸口:“少胡说八道!”转个身,靠在树干上坐下来。
无论前世或者今生的第一次恋爱,她内心怎能不紧张悸动?拓跋荣仁虽说读的是战士高级班的第三年,今年也就二十一岁,对于她的心理年龄来说只是一个小弟而已,但她却真的为对方心动,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毫不掩饰的坦诚,这在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小青,”拓跋荣仁欺了欺身躯,凑到近前,拉起薛宁青的手,“送你回来之后就没人陪我了,害得我每天都会梦见你。”
薛宁青心中一跳,同时又腹诽,这小子是在跟她装蒜呢,他怎么会不知道“梦寐以求”诡异的福泽之事?此时提起就肯定有下文。
果不其然。
拓跋荣仁又凑上来几分,在薛宁青耳边低声说道:“小青,不如我们试一试……”
薛宁青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开!你身边不是有个侍女丫鬟玉颜么?另外还有月姬,你找她们去试吧!”
抬起双手将拓跋荣仁推开,后者无奈地轻笑:“小青,你还是一样无情。”
薛宁青挑眉:“你不是说要娶我?那就等到你真的娶我以后再看心情吧!”
“哦?你这是很想嫁给我的意思么?”
“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也不一定会嫁给你,怎么可能和你试你说的那种事?我可要为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打算,不是么?所以,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好。”这一句话薛宁青说得很矫情嘚瑟。
拓跋荣仁皱了皱眉,仔细审视薛宁青脸上的表情,却只见她脸上除了云淡风轻的得意更无其他,于是眼色有些伤感地道:“小青,你真的这么薄情寡义么?”
薛宁青眨眨眼,脸上浮出一抹很天真的笑容:“也不是,我会等你——毕业。”说完,指尖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这一点之间就触发到拓跋荣仁内心的躁动,伤感的表情灰抱住薛宁青吻上前。
树杈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在枝头尽情拥吻。
叮铃铃——一串防盗铃响了起来,很快就有两个家将从树影中窜了出来,指着树杈上大喊:“王妃果然说得没错!今天晚上有人闯入园子!”
两人真要往树杈上跳上来。
薛宁青立刻推开拓跋荣仁,从树梢间向下一跃,站在两个家将的面前!
一副冷冰冰的神情,背着手开口道:“别紧张,是我,我在上面打了个瞌睡而已。”
两家将对视一眼,才将手中提着的刀放低:“原来是郡主,夜深了您还在园子里?”
“是啊,太晚了,郡主,王妃今天关照过要我们要在园中留守一夜,我们这就送郡主回房去吧。”
薛宁青低头,整理一下裙摆,淡淡说道:“好啊,我这就回去,你们两个跟着我。”
三道身影向远处走开,消失在如森林一样的果园中。
拓跋荣仁在树杈上回味那一吻,片刻后轻声跳下来,身影如魅地穿梭在果园中,不多时就出了王府。
一夜无话。
第二天薛宁青果真就起了个大早,很用心地穿戴打扮了一番,就坐在王府内院的中厅等王妃,一旁还煞有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