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昏迷之后,陈霄便被一种冰冷的黑暗缓缓包围,可容身之地逐渐被侵蚀,那种仿佛灵魂都要被吞噬的感觉,当真非常可怕。
幸好就在这股黑暗马上就要将陈霄彻底淹没的时候,一丝丝暖意开始出现,使得这片冰冷的黑暗逐渐被瓦解消融。
最终,在一片朦胧的微光照耀下,陈霄缓缓睁开双眼,一位面容姣好温婉的女子也是慢慢映入眼帘。
此时,温婉女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搭在陈霄的脉门之上,为陈霄诊脉,见陈霄突然醒来,不由露出温柔似水的笑意,道:“你终于醒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您是?”陈霄语气虚弱的问道。
“我姓素,单名一个问字。”温婉女子答道。
“素前辈,谢谢您救了我,不过,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陈霄表情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我把你背回来的,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我家小妹的医术又堪称举世无双,此时的你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蓦然传入陈霄的耳中。
陈霄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这间木屋的角落处,一名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根纤细的银针,举止粗俗的在那里剔牙。
陈霄此时也是急忙道:“晚辈陈霄,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屠夫前辈为何一看到牛便像疯了一样!”
陈霄此言一出,素问的眸中蓦然一暗,中年男子的脸色也是忽地一沉,道:“小子,这些陈年旧事你最好不要多问,问多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陈霄闻言只好将嘴一闭,不再提及此事。
而之后的这近一月间,陈霄便一直在床上度过,其间陈霄也是对素家兄妹有了一些了解。
素家兄妹生活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名为陆阳的小镇,素问在镇上开了一家医馆,医术之高真是世所罕见,不论什么样的病痛到得素问手中,居然都能药到病除。
再加之性情温婉,美若天仙,素问更是被镇民们尊称为医仙。
而素问的哥哥素天,则整日游手好闲,最喜出没的地方便是赌坊,简直嗜赌成性,若有一日不去,几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过,这素天却是从来都不在陆阳镇上赌,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一来怕败坏自家小妹的名声,二来则是陆阳镇家家清贫,油水太少。
而除了了解到这些消息之外,陈霄也是有意无意的与素问开始学习起医术来。
说实话,素问当真是一位好师父,对于陈霄提出的问题,不仅讲解的极为细致,更是深入浅出的举出许多实际的事例,再加之陈霄于这医术一道居然也颇有天赋,使得陈霄在短短的一月之间便进步惊人。
等身体彻底恢复之后,陈霄更是开始通读大量医书,并随着素问一同入深山采药,尝食百草,后来更是与素问学会了一门银针刺穴的法门,名为阴阳神针。
此法可以调理阴阳,理顺五气,乃是针灸一道的不二法门。
就这样,陈霄在这陆阳镇上一住便是一年。
而在一年后的某一日,见陈霄的阴阳神针逐渐精熟,素天不知为何,居然忽地将陈霄拉着,与他一同前往离陆阳镇足有七八百里的贺兰城。
进入贺兰城后,素天也是轻车熟路的将陈霄拉进一间门面开阔的赌坊,闯入吵嚷的人群中,不久便挤到一张赌桌的前方。
此时,赌桌后正有一位目光精明的瘦脸男子,动作娴熟的摇晃着一只骰蛊,发出‘哗啦啦’的均匀响声。
在诸多赌客压好注后,这瘦脸男子便将骰蛊扣在桌上,口中喊着买定离手,目光则锐利的一扫,见桌面赌注全部下定,这才一掀盖子。
诸多赌客定睛一看,发现蛊中的三枚骰子,一枚一点,一枚三点,一枚四点,这使得压大的赌客当即哀叹起来,压小的赌客则纷纷喜笑颜开,大为兴奋的将银子收拢过来。
素天看过一局之后,心中早已是心痒难耐。
见再度开局,便即将五两银子压在大上,然后便目光随意的看向瘦脸男子手中摇动的骰蛊,与寻常的赌客别无二致。
但陈霄却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素天手中用来剔牙且从不离手的银针,却是在瘦脸男子将骰子装入蛊中的那一瞬间,蓦然从手中消失。
而空气中透出的那股隐隐的法力波动,以及掷出银针时的那种分外熟悉的手法,这一切都将之指向了阴阳神针。
可是,这好好的治病救人的绝世针法,却被素天用来在赌桌上使诈,陈霄只觉得自己瞬间便被素天的无耻给打败了。
而骰蛊开出之后,点数果然遂了素天的心愿,三六六点大。
不过,虽然身怀‘绝技’,素天赌的却分外谨慎,大部分时候都在随波逐流,偶尔一把才会赢个大的。
再加上时不时小输一些,致使素天虽然一直在赢,却也没引来瘦脸男子的怀疑,只以为是素天今日的运气比较好罢了。
在大概赢了三百多两银子之后,素天也是及时收手,拉着陈霄便退出人群,不久便远离赌坊,将陈霄拉到一条僻静的小巷。
“陈霄,看清楚了吗?”素天大为兴奋的言道。
“呃,这……”陈霄犹豫不决的看着素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什么这,小子,你看事情不可以只看表象,再说,难道你就不想了解一下这阴阳神针的另一番玄妙吗?”
说话间,素天手中的银针也是再次蓦然消失,半空中则有一道微弱的银光时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