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杰,你小子好大胆,跟四叔玩笑?”
那白衣少年将衣服还给蒋平,朝三人躬身施礼道:“在下沈明杰,与四叔师出同门,多年不见这才跟四叔开个玩笑,三位勿怪。”
蒋雄和侯建一看是自己人,也就不多说了,蒋平穿上衣服生气道:“你小子就作死吧,再让人家看见,这里是玩笑的地方?”
沈明杰道:“江湖人称我‘笑面郎君’,人生若是不笑多没意思?”
蒋雄跟侯建看这个沈明杰果然是一张笑面,眼型和嘴型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一直都在笑。从长相看,他年纪至多不过二十岁,但刚才抢蒋平衣服那一下,身法可是够快,虽然比不得花冲展昭这种一流高手,但君山寨主之中,能有这样身手的可没几个。
“这地方你熟,四叔我正要找你,你带我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沈明杰道:“跟我来。”说完在前面带路,三转两绕,带三人来到一个山湾,在一片小树林里隐藏着几间茅屋。
沈明杰推开一间屋门,让三人进去。屋里没什么摆设,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把凳子。沈明杰将桌上一盏油灯点亮,几个人围坐桌前。
忽然屋门一开,又走进两个青年,前面的一个看年纪也就三十不到,长得眉清目秀,颇为英俊,个也不矮,足够八尺开外。他背后的那个年纪似乎略小,面如古铜,七尺开外,颇为健壮。
蒋平他们都是水里谋生的,一看这少年的肤色就知道,这也是个水里的高手。
“四叔如何来到此处?吕仁杰有礼了。”前面的少年朝蒋平施礼道。
“贤侄不必多礼。”蒋平给侯建和蒋雄介绍道:“这位江湖人称‘抄水燕子’名叫吕仁杰,也沈明杰是一师之徒,都是我师兄苗正旺的门下。仁杰,这位是谁?”
那少年施礼道:“四叔,小侄名唤邵环杰,江湖诨号‘翻江龙’。”
蒋平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你父亲是邵玉成!马尾江的大寨主!我当初见你的时候,你才几岁大!你们怎么在这个地方?环杰,你父亲呢?”
邵环杰神色一暗,忽然流泪道:“家父已经亡故了!”
蒋平三人具是一愣,蒋平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半年前……怎么会这样?”
邵环杰流着泪给三人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原来半年前襄阳王从长安来到朝天岭,这事做的颇为隐秘,知道此事的就只有军师艾莲子,朝天岭的三寨主金弓小二郎王玉以及马尾江水寨的大寨主邵环杰。
邵环杰见襄阳王来到朝天岭,而且为了掩饰自己身在朝天岭的消息,除了心腹侍从、艾莲子、王玉和自己之外,外人一概不见,邵玉成觉得这是个杀死襄阳王的天赐良机。他假借有水寨军务为由,见到襄阳王的时候突然出手,但却反而被杀。
襄阳王遇刺之后,立刻下令,让艾莲子带人捉拿邵玉成的家眷。多亏同样在水寨卧底的吕仁杰和沈明杰相助,才把邵环杰救下。水寨大门紧闭,三个人无法逃脱。好在三人水性颇佳,没遇到巡查他们的人,就躲在水底。没事的时候,他们就在茅屋躲藏,等待机会逃出水寨。
“什么人杀了邵寨主?”
三人一齐摇头道:“不知道。”
沈明杰叹道:“邵寨主可能认为我们两个还年轻,那赵珏又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身边随从能有什么人物?所以才轻身涉险,去刺杀他……”
蒋平捋着自己的小狗油胡,皱眉道:“这么说来,如今这朝天岭上,有高人护驾啊!”
吕仁杰道:“当时是什么人出手,我还不知道。但前不久山上又多了几个高人,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本事应该不小!”
“何以见得?”
吕仁杰道:“我们在这里躲了半年,成天东躲西藏,提心吊胆,总恨不得能找个机会逃出去,但寨门的滚龙挡甚是厉害,我们出不去,所以就得找机会跟着船只出去。有一天我看见有船进来,第一次没人盘查水下。以前往来船只,都是有人下水去查船底有没有带人,只有这一次,根本没人检查。而船上是艾莲子带着几个怪人,有三个和尚和一个老道,还有一个俗家的老头。艾莲子一路陪着笑脸,那样子仿佛是他的前辈。我想他堂堂八卦门的掌门,要说他的前辈,除了上三门的总门长夏侯仁和八十一门总门长普度,再就是冰山派和莲花宗的人物,所以摸不透这几个人的身份。”
蒋平琢磨道:“莫非这个艾莲子请出来了什么绝顶高手?隐世的老前辈?”
吕仁杰道:“十有**是这样!”
蒋平道:“这几个人都什么模样?”
吕仁杰挨个描述了一遍,蒋平惊讶道:“听你这一说,我还真认识其中一个,你说的那个西域的和尚,应该是昆仑一战中不知所踪的长明!论辈分,他是昆仑僧的师叔,武功的确不弱!至于那几个,应该最起码都有他的辈分,这么论起来,确实是他的前辈。”
小三杰你看我,我看你,明显都有些郁闷了,他们也想替邵玉成报仇,但长明这种高手,一个人打他们六个都不费吹灰之力,别说报仇,出水寨看起来也是难题了。
沈明杰问蒋平道:“四叔到此所为何故?”
蒋平道:“一方面是来毁了水寨的滚龙挡,另一方面则是和邵寨主接洽,他是皇城司的人,许久没有消息,我们也很担心。”
沈明杰道:“这滚龙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