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手很稳,每只手里都扣着最后一枚石子。他的六十四颗飞蝗石已经打出了六十二颗,最后的两颗他不敢轻易发出。
邓车也是紧握长弓,并不出手,因为他同样仅剩了两枚弹丸!
行走江湖的好汉,往往为了装b都要讲究一些,像峨眉的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庄子勤的八八六十四式五毒阴风掌,就连武林门派也是九九八十一个。
如今正在对峙的白玉堂和邓车都是这种装b的受害者,因为他们每人的暗器都是六十四颗,弹丸是,飞蝗石也是。
两人四目对视,犹如雕像一样,耸立在战场上,谁都不动一下,二人都已看出对方的暗器只剩两颗,都想着用一颗暗器击落对方的两颗,然后发动最后一击,虽然未必就能伤着对方,但只要对方动一下,自己没动,就算自己赢了。
二人对峙之时,霸王庄的大门突然开了,一个青袍文士带着一个紫面大汉和一个青年和尚走了进来。
那青袍文士如同导游一般,指着周围的景物朝二人介绍到:“这霸王庄方圆十里,一般的山寨绝对不及这里,便是如同阎王寨、黑狼山等地也就不过如此。”
“你们瞧,那边围着一群人的地方,就是霸王庄的演武场,方圆一里大小,便是千百人同时操练,也显不出人多来。”
那和尚微笑道:“难道说大难都临头了,他们还在操练?我们去看看如何?”
那大汉朗声笑道:“你们两个当真装的好像,我是不行了,实在装不下去。”
和尚亦大笑道:“怪不得你父亲做了和尚,你家人都是一句谎话都不会说的。”
青袍文士接口道:“人家不是和尚,反倒不说一句假话,你这真和尚却是一肚子的花活。”
那大汉点头道:“没错,帮忙就是来帮忙,装什么游玩,这等魔窟,理当毁了,哪有人来此游玩!”
三人边说边走,片刻间便走到花冲他们身边。三人离的尽了,花冲等人不禁大喜道:“原来是白大哥和北侠客到此!”
那僧人正是出了家的白金堂,紫面大汉则是在莲花会上献艺贺号北侠的欧阳春。白金堂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间何来花大人的白大哥?贫僧了凡,见过花大人。”
花冲气道:“了凡大师,你若不是我白大哥,那边腿都快站麻了的白玉堂也就和你无关了?”
白金堂抬头看去,不禁愣道:“邓车?玉堂和邓车在比暗器?”
花冲笑道:“刚才是比暗器,现在比桩功,一人剩了两枚暗器,谁都不敢先出手,站那等雷劈呢。”
白金堂摇摇头:“争名夺利,胜有何喜?败有何悲?愚人,愚人啊。”
花冲啧啧一声:“白大哥这一个月的和尚没白当啊,真就看破红尘了?您身边这位是谁啊?”
那青袍文士拱手道:“在下智化,江湖匪号人称做‘黑妖狐’。”
花冲赶紧抱拳:“久仰、久仰阁下霸王庄军师之名。”
智化摇头道:“有‘小诸葛’在此,我哪敢称什么军师?”说罢径直朝邓车走去。
邓车全神贯注在白玉堂的身上,见智化走来,登时心头大震,惊慌道:“智化,你要干什么?”
智化也不理他,径直走到他的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邓车,邓车心神俱散,急忙收了金背弓,纵身跳开。
白玉堂也顺势收了石子,晃了晃身子,呲牙道:“这姿势累死我了!”
花冲等人走过来,俱是交口称赞,这邓车成名江湖十余年,白玉堂毕竟才年满十八,虽说白玉堂少年成名,但名声终究无法和邓车这等一方大豪相比,这一战白玉堂与邓车战成平手,又是用飞蝗石对战邓车的成名暗器,日后必成佳话。
正在众人夸赞之际,众人身前的智化朝对面朗声道:“郡主,您的事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赵彩侠冷哼一声:“自从你早上消失的那一刻,我就已猜到你是皇城司的人!”
智化厉声道:“不知郡主是否猜到,家父就是十年前弹劾襄阳王谋反的智渊?”
赵彩侠点点头,噢了一声:“怪不得凭你的才华,不直接投奔我的父王,却委身在马强身边,原来是怕我们知道了你的身份!”
智化倒背双手,冷笑道:“在马强的身边,不也等来了郡主的大驾么?”
沈仲元轻摇折扇:“就凭你带来的这两位高人,就想平了霸王庄?”
智化毫不在意:“你们的全盘计划智化全都了然于心,姚锁虽有本领,却不是白大侠和北侠客的对手。”
赵彩侠和沈仲元俱是面色一变,智化接着道:“这二位朋友是我在你们来之前就约好的,你们杀了杭州知府之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们派去的那个假知府此刻已经被江樊、黄茂拿了。”
赵彩侠虽是女子,却是杀伐果决,当即下令:“杀了他们!从正门杀出去!凭这几个人,还能挡得住千余人马不成?”
邓车闻言大吼道:“刀来!”
两个大汉扛过一口关刀,邓车接刀在手,朝白玉堂道:“白玉堂,方才没分输赢,咱们兵刃上见个真章!”
白玉堂提刀上前,轮刀便剁,邓车横刀招架,二人登时战在一处。邓车这口关刀,完全仿古,八十二斤的重量分毫不差,白玉堂用得则是一口普通的单刀。
邓车的关刀下过苦工,他在江湖上诨号“铁臂猿猴”、“神手大圣”,这两个绰号指的就是他的两门绝技。因他弹弓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