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乔小妖惊天动地的喊了一声,炮弹似的冲向俞fēng_liú身后,想要投入某人的怀抱之中,却在即将接近时被人嫌弃的一指弹开,哀怨的将自己挂在了窗框上。
沈遥华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一双大眼失神的盯着俞fēng_liú头顶的白伞。
深夜之中撑伞之人,沈遥华只知道一人,深夜还会在屋中撑伞的,更找不到其他人了。
她望着那顶突然出现的白伞,感觉无比的虚幻。
公玉爻真的是突然间冒出来的,突然间就出现在了俞fēng_liú的身后,一手撑着白伞,一指轻轻点在俞fēng_liú身后,之后漫不经心的向右侧迈出一步,对上了沈遥华苍白孱弱的凄惨模样。
他还是那个他,眸子极清,面色极淡,全身上下唯一张扬的便是那一根玉似的手指,便在出现的瞬间便将俞fēng_liú先前强盛的气息辗压成尘。
“知道怕了?”
他微微一笑,似有一阵清风拂过,眨眼间便吹散了屋中的沉郁与污秽之气。
他淡淡然站在那里,将四周的艳俗的景致都压了下去,让人觉得气清神定。
沈遥华狂跳的心便在那一笑之中忽然宁静。
她捂着心口点了点头,第一次将自己的脆弱放肆的坦露于他人面前。
公玉爻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淡淡道:“你等着我去帮你把身体带回来?”
他眼神看着沈遥华,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他话音刚落,乔小妖便‘刷’的一下不见了。
“你想怎么处置他?杀了他好不好?”
这句话是对沈遥华说的,公玉爻口的他,面色阴云沉厚,其下隐着雷霆风暴,似是只要暴发便能摧毁一切。
沈遥华怔于公玉爻声音中的,俞fēng_liú声音冰寒的开口道:“你杀不了我的,除非你想玉石俱焚!”
“我可以的,只要我想。”
公玉爻漫不经心道:“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却很愚蠢,遥华,你说是么?”
他的眼盯着沈遥华,眼中似笑非笑,似讥非讥。
你说的是我还是他?
沈遥华苦笑着垂了眼。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他出现后便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她倚着墙,身上的衣还湿着,狼狈,但不再慌乱了。
俞fēng_liú的眼亦是盯着沈遥华,清晰看到她神情的转变,看着她在瞬间抛了惊惧,甚至眼中再也看不见他时,他的愤怒便熊熊而起,比被人从身后瞬间制住更加愤怒。
没人能威胁他,没人能蔑视他,他身前身后的男女在同时犯了他最大的忌讳。
他暗暗磨着牙,瞬间散去脸上的怒容,漫不经心道:“没谁的自信是随风飘来的,你至今没有动手便是知道我有自信的本钱,你若不是从背后偷袭根本就不可能制得住我。”
公玉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对着沈遥华道:“你还真与乔止一样不牵不走,我若不说你是要打算在墙角窝一辈子么?”
两个同样穿着宽袍的白衣男子,同样有着漫不经心的神情,但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是天地之差。
一个美妙的如牵云携星之月,虽光华皎皎却夺目而不刺目。
一个是泥塘,再美的风景倒映进去,也带着污浊的气息。
云泥之别,便是如此。
沈遥华对着满面戾气和不甘的俞fēng_liú嘲讽一笑,昂首向公玉爻走去。
经过俞fēng_liú身边时,他似乎还想要扯住她。
“你是真的很想死?”
公玉爻轻轻一笑,手指上有荧光一闪,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令俞fēng_liú霎时痛的五官扭曲。
“就算你能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我们妖族和我的那些从属都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再让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俞fēng_liú全身轻颤,嘶声大吼。
吼完心也便凉了,因为如果楼下没发生异状,他的声音不可能不被听到,他的从属们不可能不冲上来。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身后那人有本事在霎那之间制住几十只妖?
不可能!
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到!
除非他们真的听不到楼上的声音。
除非他身后的人有本事在不知不觉间将空间分隔开来,让他们彼此不能相顾。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身后的绝不是凡人。
那他只能是妖、鬼、灵、魔其中的一种。
只要不属于凡界,就会受到限制,照规矩来说是不可以使用法力对付普通人的,否则会被天道不容,降下天雷做为惩罚。
而在凡界自行修炼而成的,不管妖魔鬼怪,因为根在凡界,只要不是大凶大恶,便不会遭到惩罚。
这便是各界之间不可打破的规矩。
俞fēng_liú想到此处,身上颤抖的突然厉害起来。
他要赌,赌身后那人不是凡界中人,他敢奋力一博,身后那人却不敢!
“你没机会的。”
他身后之人突然笑了,手指轻轻向他颈窝一递,顿时便是一阵惨叫声。
“你妖元被制还敢动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是该觉得你有勇气呢,还是觉得你愚蠢呢。”
身后人的声音清越动听,传到俞fēng_liú耳中却是无比的刺耳,那种隐藏在淡然之下的睥睨与讽刺,让他心如火烧。
“是男人就放开我,你我公平一战。”
俞fēng_liú死死咬着牙关,脸色因羞愤而变得铁青,今日的奇耻大辱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