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华被神秘女子噎的直翻白眼,怒道:“明明是你缠着我说废话,如今反怪到我头上来了,你这人还能不能讲些道理!”
神秘女子讥笑道:“道理是讲给白痴和废物听的,不知你是哪一种?”
“我……”
沈遥华气的牙都疼了,却不知该驳些什么。
神秘女子冷冷道:“我再教你一个乖,这世上,强者说的话便是道理,其他全都屁!”
“好好好!你强,你了不起!”
沈遥华怒极而笑,“你倒是说出个道理来我听听!”
神秘女子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已经废物到不需讲道理的地步了!”
她这是明着逼人吵架!?
沈遥华觉得自己头顶一定冒烟了,被人,不,被一只鬼生生气冒烟了!
她现在只想挽起袖子与神秘女子大打一场,可是,她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
她气得半死,神秘女子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下来,悠悠然道:“你身边那些东西虽是傀儡,但无控源便不会被控制,而控源大多在天灵和心口,你自己看着办罢。”
“对了,解决完傀儡,记得把棺材里那位挖出来揍上一顿。”
疯子!
沈遥华在心里斥了一句,却还是将神秘女子的话入了心。
不过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她陷入险境,便是小心了,会有什么后果也是无法预料的。
她盯上了面前高出她一头的强壮身躯,便是离得很近,便是她仰头用力的看了,却还是看不清它的脸。
它的脸与黑暗的夜色隔了层薄薄的白纸,夜色无形脸亦无形。
沈遥华突然便伸出了手,一把扯掉了阻挡着的白色丧帽。
纸做的尖帽飘落,真相便出现在眼前。
不是那些怪物没有脸,是它们的脸藏在衣中。
它们并不如看起来那般高大,它们全身都包裹于宽大的白色麻衣中,那顶纸做的孝帽,只是立在衣上而已。
孝帽掉落的瞬间,其下之物便突然破衣暴起,若不是沈遥华早做好了防守的准备,那怪物一爪子拍过来,她的小脑袋怕是就会搬家了。
怪物头大臂长,像是特大号的猴子,但是猴子没有那般恐怖的獠牙,没有那般超长又强壮的手臂,更没有钉耙般锋利的爪子。
这般没有魂魄的,身躯僵硬如铁的怪猴有百只之多,只要摘下孝帽便会立时爆起,令沈遥华根本就没机会去找什么控源。
她被三只怪猴追的连滚带爬,其中一只的孝帽是她亲手摘的,另两个是闪避时不小心撞掉的。
在无外力的介入下,不管那些怪猴做什么,白纸剪成的孝帽都好端端的,但只要沈遥华碰到谁的身体便立刻会掉落。
一只铁爪从沈遥华颈边擦过,带去了几丝皮肉,她险险躲过,另一只爪子已到心口。
她经过大半晚的折腾,灵气与体力都已不够,如今有躲的意识却没有躲的体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待死亡降临。
千钧一发之际,她听到了神秘女子的冷嘲声。
“灵眼在你身上真真是暴敛天物,只是隔着一层皮囊你便看不出控源?”
“你习巫时日虽短,却是由我亲自启蒙,为何还是学了一身死技?”
“咒击之术简单至极,你竟不会使用?”
“此局于你来说,本该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运灵眼,使咒击,灵眼看源,咒击灭源,根本不需近身也不致被近身。”
“可是你!”
神秘女子似是气到说不出话来,而在她说话的时间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滞了一般,怪猴之一的爪子已经刺破了她的衣衫,便也那般的停止不动了。
沈遥华也不能动不能说,却能听能看能想。
神秘女子的话对她来说既震撼又觉不服。
灵眼便是灵眼,能在黑暗中视物,能看得见缥缈的魂魄,能辨出善与恶不同的气息,但灵眼不是万能的,要如何透过皮囊去看透其后隐藏着的东西?
还有咒击术,她根本是头一次听说,又能从何处领会得到?难道神秘女子的术法都是自行领会出来的?
她正自腹诽着,神秘女子又道:“我真是从未见过如你一般蠢的。”
“你够了啊,差不多行了!”
沈遥华在心里咆哮了一句,原想骂上几句的,但又觉得在这个时候惹怒神秘女子实在是件极蠢之事。
她既有本事能让事物静止,救人便是小菜一碟,若她不想救,也不会有此作为。
只是要么救人救到底,要么干脆不管,她这拉拉杂杂训斥了半天有什么意思么?
“若非身体是我的,你当我会与你这蠢货浪费口舌?”
神秘女子的毒舌沈遥华领教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还是会被激到失控。
而她只要一失控便会说蠢说做蠢事,这一次也不例外。
神秘女子话音刚落,沈遥华便立刻在心中咆哮道:“我就是死也不把身体给你,你滚,少在这多管闲事!”
她话一说完,立刻便被一只铁爪掐住了脖子,原本在她身前的怪猴空洞的眼神中突然迸出凶狠的光芒,死死瞪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敢对我不敬试试?”
沈遥华突然便哑了。
她原也是不能说话的,眼却是可以看的。
神秘女子不但可以以魂体控制空间,可以将不属于人类的身体控制自如,这是连老神婆魂魄未损时都做不到的,而她,在元神大损的情况下做的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