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眉头微微一动,她之前不知道这把捡的价值,骆铖他……温西突然想到两年前,玄尘在她醒来时告诉她的事情,骆铖给她留了一条离开的路,纵然他那时亦自身难保,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周到……
大王子看温西眼中一瞬间的伤感,似乎觉得面前这个模样怪异丑陋的女子,变得没有那般骇人了。
“你同突利人有仇?”温西始终不说话,大王子还是问道。
温西目光又重新变得冷冽。
大王子起身,绕着她打量了一圈,才道:“这几日长衍道有个传闻,野狼滩上,一夜之间又死了十来个突利人,没人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又有一说,说那些突利人都是被一个女鬼索命,呵呵,草原上死了那么多人,人杀的,狼咬的,饿死的,冷死的,小王从来没有见过有被鬼杀死的人。”
他看着温西,温西颈上几乎清晰可见的血管中的血流动地缓慢无比,这令他有些心惊,他还是压下心头的惊意,继续道:“与你同路的那对父子,今天一早寻了几个散客,悄悄的售卖一些突利人的东西,突利人喜欢把战利品挂在身上,除非死才会摘下来,那个杀人的女鬼,是不是就是你呢?”
温西眼珠微微动了动,终于道:“大王子,难道你这般热心,是为了要给那些突利人报仇?”
大王子笑了笑,“小王倒是不曾有这个闲心,不过若人真是你杀的,小王倒是要赏你,突利人入我瑶洲劫掠,如入无人之境,你既有这般身手,杀的又是我瑶洲的仇人,我难道不应该欢喜吗?”
温西目光冷冷,道:“大王子的赏赐还真是丰厚的很。”
大王子哈哈大笑,他拔出温西的短剑,割开了绑缚在她身上的牛皮筋,道:“姑娘莫怪,因姑娘身手实在了得,且又不知敌我,小王那些不中用的手下得罪了些,姑娘若是还气恼,任打任杀,小王决不袒护。”
温西站起身,伸手。
大王子眉头微挑,想了想,还是把短剑还给了她。
温西拿起剑便要走。
“慢着。”
温西转身,道:“大王子认为能够拦得了我?”
大王子边笑边道:“姑娘若是与突利人有仇,小王倒是有个提议。”
温西皱眉。
大王子便道:“突利人多势众,姑娘纵然以一当十,也杀之不尽,我瑶洲与突利世代有仇,小王曾力主攻下大风城,若是有姑娘这般身手高强的人帮忙,那么你我联手,那取下伊必当如探囊取物。”
温西冷笑:“大王子,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对下伊没有什么兴趣。”
“你我各取所需,互相帮忙,总比姑娘孤身作战的好,况且姑娘如今的身价着实了得,若是野狼滩之事传回大风城,悬赏姑娘项上人头的赏金,恐怕还要多上一倍不止。”他道。
温西忽地皱眉,她是不能够暴露行踪。
“大王子特意将我绑来,不会只想让我杀突利人这么简单吧。”温西已经有几分明白这个故作姿态的大王子的算计了,但是他不该拿何日敦父子来威胁她。
大王子负手笑道:“自然还有其他可以借重姑娘的地方。”
温西忽然举剑,指着大王子的咽喉,冷声道:“大王子,我对你们乌戎王庭的事情半点兴趣也没有,更没有替你杀人的想法。”
温西说完,放下剑,转身欲离去,眼前忽有一片黑暗袭来,她的手仓促地扶着大帐的支柱,晃了晃头。
大王子缓缓走来,道:“姑娘莫要小瞧了乌奴儿,你可不知道有多少闻到金钱气味的豺狼会埋伏在哪个角落,草原虽大,却没有大到无边无际,就在这祁连城中,就有不少会为此心动的人,他们若是知道你一丁点的消息,那么乌奴儿的狼狗们立刻会把你盯上,与你有任何关系的人,也休想安宁了。”
“你……”温西轻轻吐纳片刻,随后眯着眼看着大王子,“好、好得很。”温西冷笑数声。
瑶洲之人自称为狼神后裔,大王子的名字日拓便是乌戎语中狼王的意思,但他却不是焱善公主的儿子,而是贺兰奏光那位从不在人前现身的大夫人的儿子,没有人知道大夫人的来历,也不曾有人见过她的容貌,只是听说自从贺兰奏光娶了焱善公主之后,她就孤身远远地去了北方。
乌戎王受过封的妻妾不分大小,皆称为王后,以自己所居的金帐的名字为称号,焱善公主就被称为金东帐王后,而那位胡图赞夫人因为生下了贺兰奏光最多的儿女,被称为宝帐王后。晋华的昭乐长公主因为其身份尊贵,她还未入主的珠帐,已经修饰一新了,其中缀满了各种珍奇宝物,大帐之顶的光芒熠熠的展翅金凤据说便是胡图赞夫人所献,以表对新王后的尊崇。
翌日,温西远远地站在一处缓坡上,盯着那被日色照耀地珠光宝气的金帐,讥笑一声,道:“这金帐比起东边那一座更加奢华,不知道大王后殿下此刻的心情如何。”
“大王后对于中原上国的公主一向尊敬且仰慕,她也认为只有这样的奢华富丽才能配得上晋华国的公主的身份。”大王子日拓在一旁道。
温西笑了起来,连肩膀的都轻轻抖动着,“我听说乌戎大王的王冠是东魏的陛下所赏赐,这回却这么隆重地迎娶另一个国家的公主,不知道大婚之日的宴席上,有没有请到宗国的使臣呢?”
日拓平静地道:“我瑶洲从来不曾拜任何的一国为宗,不管是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