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是骆枫之?”
“是的,师叔。”赵照有些发蒙,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人到底是高歌还是骆枫之。
白俊义为人比较沉稳,闻言点点头:“好,既然他说自己是骆枫之,那应该就是骆枫之了。”
白俊义在天数门时稍微听过高歌的名号,但从未听过骆枫之。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自己天数门其实是损失最小的,除了一个褚家子弟丹田受损以外,竟无一人折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也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否则最终只能是对天数门不利。
神器门与天念门则是损失惨重,除了被僵尸和妖女屠杀的弟子外,又各有两三人被高歌废去了修为,他们对此自然不愿善罢甘休。
天念门领头的金丹道士姓陈名之鹤,金丹二重天的修为,与天念门白家的关系匪浅。他看着一脸痛苦的白音诀,以及白音诀身边同样痛苦的另外一位幸存小道士,脸色阴沉至极。“不行,他到底是叫高歌还是叫骆枫之,贫道一定要弄清楚!他敢伤我天念门的人,贫道决不能善罢甘休。冤有头债有主,是非曲直必须弄个清楚!”
天数门的白俊义看了一眼身边的同门莫度柯与罗度霆,脸现询问之色。其实这三位天数门的金丹道士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在山洞中的冲动了,他们不该跟其他人一样,不问青红枣白就与那小道士斗法。因为那小道士无论叫高歌还是叫骆枫之,都是天数门的弟子,最终一切矛盾都会闹上天数峰,而且事实上也的确是那个小道士救出了自己一行人。
罗度霆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主张。
莫度柯则干咳两声,然后提议道:“事已至此,的确有我天数门的疏忽之处。但诸位不要忘记,这一次历练是诸位的掌门主动请缨。须知,但凡历练都有风险,有此意外也不是我等之所愿……至于门下弟子相残之事,这位神器门的小道友也说得清楚、讲得明白,确实是这些小道士为了求得自己的生存而强行要与本门女弟子渡情劫,其实荒唐!这当中的是非曲直……非是我等几人说得清楚的。”
“胡说八道!”陈之鹤怒吼一声:“是非曲直咱们先不说,就说那可恶的小道士对前辈不敬,与咱们动手不说,现如今还杀了人,就这么跑了?你们天数门的前辈是怎么当的?要不要把他们抓回来?”
“抓回来!”
“抓回来再说。”
“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天念门与神器门的金丹大道士同仇敌忾,语调一致。
丘陈桐与文盛在一旁站着,脸色则是阴晴不定。文盛本不喜欢‘骆枫之’,但他知道,如果不是‘骆枫之’出手,这些金丹道士现如今早已经一命呜呼,哪里还能在这里‘义愤填膺’地商议如何追捕‘骆枫之。’
白俊义想到失踪的章哲渊,心中则隐隐担心章哲渊会真的与此次遇袭有关,倘若如此,那天数门的罪过便大了。因此此刻更不愿过分得罪了其他金丹道士,于是不得不妥协,赞成先把无论是高歌还是骆枫之抓回来再说。
一时间,各个道士各有心思。
“既然诸位道友都认为应该抓住他再论长短,那贫道也无异意。只是请诸位道友切记,若是抓到人,请送回天数门让我神秤峰峰主与门长定夺才好。”白俊义朗声说完,率先冲入高空,他决定要先将高歌抓到,以免高歌落入旁人之手。
高歌带着宇文梨和骆枫冲入高空,很快就遁出百余里,然后隐去了踪迹,躲在一片树林中。
骆野耗费了过多的精力,陷入昏睡,至今未醒。高歌与宇文梨趁此机会互诉衷肠。
高歌将过去三个月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宇文梨,宇文梨听得目瞪口呆,一时欢喜,一时愤怒,一时新奇,一时激昂。
“没想到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什么‘神战四、天魔至’,难道你觉得咱们今日遇险跟这句话也有关吗?”
“这只是我的感觉,未必是真的,但是不可不留心。”
“我就知道你不会是个平凡的男子,我都怕自己配不上你。”说完这句话,宇文梨脸色一红,因为他与高歌虽互有情愫,但彼此并未挑明,很多时候都是别人在如此以为罢了,所以突然说出此话,由不得宇文梨不羞。
高歌自然而然地将宇文梨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我还怕配不上你呢。”
一句话表明了心意。
宇文梨也将章哲渊如何逼迫自己,自己又如何从碧蝉峰回到青桃峰的事一讲。高歌仔细听着,突然感到些微不妥,然后借助金刚傀的神目一扫,不由得脸色更变。
“怎么了?”
高歌侧身,运转法力,在宇文梨的发梢上一抚,取下来一团跳动的,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火焰。“我之前没有留意,你身上竟然有人种下了一道跟踪行迹的法术。还好这人为了掩藏痕迹,使用的是最简单的定位术,无法偷听咱们的说话。”
“一定是章哲渊!”
高歌毕竟是少年人,意气风发,快意恩仇。他听见宇文梨被章哲渊欺负,早已经愤慨不已,此刻发觉宇文梨还被人跟踪,更是气血上涌,怒火中烧,立即点点头:“既然遇到了,今日就得让他好看!”
千里金冠峡,沟渠回旋,支流纵横,藏身之地数不胜数。
章哲渊被白俊义误解了,他虽然心怀不轨,却并没有与妖兽、妖女勾结。他这一次主动跟随出行的整个目标只是宇文梨,对其他的一切都毫不知情,更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