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长话短说。”宁迟一句话把夹心泡辛苦酝酿的满腔悲愤给噎了回去。
“呃,主要就是因为游戏中一些不当措辞的小误会,楠幸村兄弟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教我自由搏击术,结果在活动筋骨的时候我一不小心伤到了腿,就这样……”夹心泡弱弱地说出了“真相”。
宁迟不禁对楠幸村侧目,夹心泡虽然长得是喜感了一点,但绝对算得上人高马大,论体格相比起只有一米六的楠幸村至少大了两圈,讲道理哪怕对方是玩自由搏击出身,那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不是的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楠幸村急得连连摆手,生怕宁迟误会他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戾分子,更怕宁迟从此就疏远他,一时间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在宁迟没有那么武断,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能问一下吗,你们这个活动筋骨是春秋笔法呢,还是说单纯就是字面意思?”
如果是春秋笔法,那必须对夹心泡现在这副悲惨造型报以同情,可要是纯粹的字面意思,那就呵呵了。
夹心泡纠结了一下,虽然说起来很没面子,但最终总算没有丢掉节操:“字面意思……”
“呵呵。”宁迟斜眼表示鄙视。
“那个我真不知道他的柔韧性这么差,只是让他照我的样子随便拉伸一下热个身,哪知道一不小心就肌肉拉伤了,而且还是两条腿一起拉伤……”楠幸村弱弱解释道。
“诶诶,我只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可不是废柴啊!”夹心泡连忙为自己正名。
“嗯,你不是废柴,你是体虚。”宁迟无限鄙视地给他扣上一个体虚泡的帽子,转而继续问楠幸村:“你从哪儿过来?”
“厦城。”楠幸村答。
“你那么大老远赶过来跟这货单挑,事先居然还帮他热身?”宁迟诧异。
“我怕他受伤啊,自由搏击是很严肃的一项运动,如果不做好充分的事前热身,很容易受伤的。”楠幸村回答得理所当然。
作为一个连热身都能受伤的弱鸡,夹心泡听得泪流满面,不过也得亏如此,光他自己热身都已经用上双拐了,这要是真的动起真格来,那还不得住院啊!
宁迟顿时又是一番鄙视,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赢了单挑,所以他得把所有有关莱因哈特的经验心得教给我,这是我们之前打的赌。”楠幸村说话的同时拿出一本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应该都是刚才做好的笔记。
“辛苦你了。”宁迟满是欣慰地拍了拍夹心泡的肩膀。
“我不辛苦,我命苦。”夹心泡一脸的生无可恋,随即挣扎着拄起旁边那副拐杖,满怀希冀看着楠幸村:“现在该教的我都教了,你的呱啤大哥也来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可你还没教过排水沟过弯呢?”楠幸村拿着笔记本咬着笔头,排水沟过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我不会,他会!”夹心泡连忙把祸水引向宁迟,振振有词道:“那是秋名山老司机的压箱底招数,我虽然是在打职业,但我真不会,只有像他这样的老帮菜才会!”
“大哥是这样吗?”楠幸村看向宁迟。
“唔……”宁迟捏了捏鼻子,冲着夹心泡死命朝自己双手合十就差下跪求饶的份上,最终决定帮他一把,算是关爱伤残人士:“那招数实用性不高,以后我再亲自教你吧。”
“那好吧。”楠幸村从善如流。
最终,宁迟还是好人做到底,亲自把夹心泡这位伤残人士送上了车,临走之前这货感激涕零地紧紧握住宁迟的双手,满脸都是难舍难分的阶级情谊:“恩人呐!”
宁迟满头黑线地目送这个逗比绝尘而去,转头问楠幸村:“你住哪儿?我送送你,顺便跟你说个事儿。”
“还没找到宾馆呢,我一下车就跑来找他单挑来着……”楠幸村弱弱答道。
“诶?你这行动力可以啊!”宁迟顿时惊为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夹心泡有杀父之仇呢,这千里赴会的精神简直就是真人单挑界的一股清流。
“哪里哪里,大哥您过奖了。”楠幸村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宁迟实在无法想象,就这么个小姑娘似的秀气少年居然把夹心泡吓成那副德行,难道他的身体里还藏着一个里人格大魔王?
“要不然你先去我家凑合一晚得了?”宁迟干脆提议道。
“这……这合适吗?”楠幸村忽然激动了,又惊又喜地仰头看着宁迟,眼中闪烁着小星星。
“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宁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过他家里的房子不小,而且父母常年不在,稍微收拾一下还是能够整个客房出来的。
“哦哦。”楠幸村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期待。
宁迟不由纳闷地捏了捏鼻子,这家伙的反应实在有点反常,虽说跟他双排了十来把路人局,过程中交流也不算少,可现实中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这家伙难道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吗,就不怕自己是个怪大叔?
不过转念一想夹心泡的悲惨遭遇,宁迟顿时就了然了,这楠幸村别看长相文文弱弱的,压根就不是一正常人啊。
大晚上带着楠幸村回家,宁迟不出意外地迎来小区保安一通无限鄙视的围观,只能说楠幸村这长相实在太有欺骗性,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就算穿着男装也容易令人联想到少儿不宜的情节,几个保安没有当场报警就已算是对宁迟的最大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