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慕容庭的人还没来到,却等到了崔其宏带着阿狂来了。l|
两人一见慕容一潇,忙躬身福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一潇一丝不耐的样子,道:“好了,不必这些虚礼,一潇在外,已非皇后之尊,崔公公还是随意些?”
崔其宏一脸慈笑,没有一点脾气的样子回道:“皇后娘娘,皇上嘱咐奴才,这是新尧的礼数,一定不可以少,皇上命奴才带着阿狂前来,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娘娘回新尧,娘娘不在宫里的这段时日,大家都很想你,娘娘,咱们这就起身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慕容一潇难道不明白楚唤的目的,他让阿狂来,生怕她再起什么事,以备不时之需,而如今阿菲和叶和都不在身边,只怕在刘岐被抓的时候,已经顺便带走了。
“阿菲和叶和是不是带回新尧了?”慕容一潇淡声问。
“回皇后娘娘,是,新尧不仅有阿菲和叶和,而且阿香姑娘也来了,都在秉州等着娘娘呢,还有一些老熟人,相信娘娘见了,一定有许多话想说。”
崔其宏说话一向温声细语,从不带着任何情绪,这是常年在宫中学会的伎俩,不卑不吭,不骄不躁。
“崔公公,想必皇上已经为本宫备好了一切,也不需要本宫带什么东西了,咱们即刻启程吧?”慕容一潇起身,便跟着他们想离开大帐。
崔其宏笑道:“皇后娘娘且留步,皇上还真让奴才问娘娘要一样东西,皇上说,娘娘走的时候,带走了本属于他的一样东西,还请皇后娘娘一并带上?”
慕容一潇冷笑道:“什么东西?本宫怎么不记得带走了什么?”
“皇上说是娘娘的胎发,那是属于皇上的,不知娘娘可带着?”崔其宏回道。
慕容一潇顿时一愣,他怎么知道,她的长生结还在自己身上?他不是应该怀疑在程如是的身上吗?
原来他知道,长生结的事,她以为她不说,他便不知,原来,他是在等她亲自交给他,而如今他也等不急了,亲自来要,今日看来她若不给他,很难见到她想见的人。
慕容一潇从胸前掏出一个荷包,那是金线绣着的龙吐珠紫色锦袋,然后递到崔其宏面前,“这次是真的,皇上若是喜欢,就让他好生留着吧,左右本宫已经不需要他了。”
崔其宏接过荷包,然后掏出里面的长生结,看到长生结中,真的有一缕丝发,黑亮轻柔,然后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藏在了怀里。
崔其宏和阿狂两人连夜赶路,一直到第五日,才到秉州城中,慕容一潇身体很难承受这几天来的奔走,到了城中,崔其宏赶紧找了个地方,休息一日,打算第二天送慕容一潇去见楚唤。
慕容一潇这一夜虽然睡得安稳,但是很浅,她知道明日就要见到不想见的人,她不得不见的一个人,她不厌恶他,甚至有些想他,她想她是有些疯了,分离是思念最好的证明。
她想起楚唤他很结实,但脸上却很白皙,不像常年奔波在外的人。
他有时很温柔,有时很霸道,但是对她的要求,总是竭尽全力的满足,只是他们若是见了这一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跟他走,他不会是一个拿她身边人要挟她的人,那他会用什么筹码呢?
慕容一潇翻过身,又想起了楚唤,他的怀抱很暖,有时她会情不自禁的贴着他的身侧,只是他们两个的已经错过,她不会跟着一个曾经想杀她,甚至要灭她国的人一起生活。
他要的是天下,不是她,他的杀戮,已经灭绝了她的希望,她不想再对同一个人再起任何希望,他一定会统领天下,只是代价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翻来覆去,这一夜,慕容一潇想了又想,这一面,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对面谈一次。
第二日,崔其宏起的很早,带着一个婢女,轻叩慕容一潇的房门,“启禀皇后娘娘,奴才奉旨来为娘娘洗漱换衣,婢女在门边候着,皇后娘娘若是起身了,便喊一声?”
慕容一潇坐起身,睡不着,就起了身:“嗯,你下去吧,有事本宫叫你。”
崔其宏应着声退去,“进来吧!”
慕容一潇轻唤了一声,那婢女便推开房门,走进来。
待那婢女将灯掌上,慕容一潇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小娇?
“你怎么会来?”慕容一潇问。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娘娘梳洗换衣。”小娇回道。
慕容一潇明白楚唤的用意,她是欠小娇的很多,小娇伺候她尽心尽责,从未有半分懈怠,而她最后却连累了她,是她对不起她。
小娇扶起慕容一潇,将她送至梳妆桌前,为她梳头。
“小娇,本宫之前逃走,你一定受了许多的苦,对不对?”慕容一潇问。
“回皇后娘娘,皇上并未重罚奴婢,况且是奴婢渎职,应当受些惩罚。”
慕容一潇听见小娇这样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索性闭上双眸,不再看她,免得心里再有亏欠。
楚唤一定是故意的,他大可以找旁人,为何偏偏找被她连累的小娇?
此人用心之险非常人能及。
小娇为慕容一潇绾成凤髻,戴上凤冠,穿上蜀锦凤临栖头万枝开的凤袍,加上优雅的妆容,一身紫色,高贵清雅,端庄大气。
慕容一潇被引着上了一辆三匹马的马车,往秉州刺史府去。
到了刺史府外,百丈红毯,延街道而开,两边被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