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会如钱仲苏所愿,她定会以牙还牙,让他知道她不是谁都能碰的人。
看来过完今晚这一夜,明日只怕不是钱仲苏死,便是她死。
慕容一潇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想了许久,终是抵不过强烈的睡意,便合上丽眸,沉沉的睡去。
半夜,门外传来刀剑交错的声音,惊得慕容一潇慌忙起身,黑暗中,她裹上外衫,脚摸到鞋子,一路用手摸着梁柱和桌椅,来到门口,趴在门缝处,细听外面声响。
一会过后,外面没了声响,慕容一潇透过门缝望去,有一人提着剑,踉踉跄跄地往她这边走来,他渐渐的靠近门边,拖着重重的脚步,和粗重的缓气声,慕容一潇死死的抵住门口,不让他人靠近,趁着他还没到,她跑去梳妆台,从抽屉中,随便找到一个尖锐的簪子,折回门口,双手紧握着,等待来人的闯进。
等了片刻,竟未见那人闯进,只听到一声“砰”,跟着便是剑的着地声,那人好像倒下了。
慕容一潇紧张的紧握着手中的簪子,不敢上前,片刻,待那人依旧无声,慕容一潇这才打开门缝,看向外面。
外面一片漆黑,守卫也不知到那里去了,大门口的灯笼也不知被谁熄灭,整个院中黑漆漆的,谁知倒在地上的人忽然挪动身体,慕容一潇惊得打开一扇门,将手中的尖锐的簪子对准地上的那人。
那人粗重的声,极为困难的说:“是……我,不……怕。”
说完那人便又倒在门口,虽然那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字,慕容一潇却听的极明白,也听出那人是谁,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除了他还能有谁?
慕容一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楚唤,心中惊道:他怎会来到此处,而且是孤身一人?他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该不会活不了吧?
慕容一潇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楚唤,见他无任何反应,看来他真的晕倒下了,不然她这么踢他,他都没反应。
慕容一潇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将他拉入屋内,几次翻来覆去的折腾地上的楚唤,丝毫未将他移动分毫,看来是他太重了,她无法移动,毕竟他比她多吃了十二年的饭,果然重如石墩。
最后,干脆她也不移动他的身子,进到室内,点上烛灯,从榻上抽出褥垫,回身跑到楚唤跟前,将他头托起,把褥垫放入他的头下,又回过身拿起一盏烛灯,靠近楚唤脸上。
只见他脸上染着血迹,嘴边流出的血迹,隐隐发黑,像是中毒一般,拂开他脸上凌乱的碎发,看着他是双眼,很是熟悉,忽然想到钱恭翼的双眼,和楚唤很是想象,不仅双眼,而且鼻子和脸型也很想象,该不会是巧合?
慕容一潇将手中的烛灯放在门边里侧,细细的看向楚唤的五官,越看越觉得他们有关系,楚唤不会是钱恭翼的亲人?楚唤孤身前来是为他的身世?
又想起钱仲苏今日所说的话,句句历历在耳。
只怕楚唤此次前来,真的是为他的身世,难怪会被人打成重伤,原来钱仲苏早已知晓楚唤的目的,一直在等着他。
可是他今夜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正好倒在她的门口,他是要她做什么吗?让她救他?他会需要她救?
慕容一潇看着雄霸一时的楚唤,竟也有这般落败的时候,心中亦是无线悲凉,任你怎么统霸万国,也抵不过一剂苦药,任你怎么万寿千秋,也抵不过自由无阻。
他们想法不同,立场不同,目的更是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何况他从未对她在意过分毫,她在这里自哀,也改变不了什么,即使有可能某天,楚唤发现了她,她也无心和他并蒂,她只想守护住那份永远的纯真,不参合任何杂质的生死相依,别的一切她皆无心再去投入。
慕容一潇这样静静的想着,在这漆黑的深夜,门口的一盏独灯显得苍凉,孤寂。即使有两人围着,也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临近寅时三刻,相宜苑外有许多的脚步声传入,脚步轻健有力,大门早被之前的人踹开,慕容一潇眯着眼,刚刚才有些困意,顿时被惊醒,抬起头望向门口。
片刻,萤萤的火光照亮相宜苑门口的墙壁上,火光越来越亮,声音越来越重,不一会儿,便见到火光下面的几人,一手持枪,一手持着火把,站在相宜苑的两旁,后面的一群左右监门卫,持着枪闯进来。
慕容一潇起身,将身上的衣衫紧了紧,跨出门口,看着这一群人。
待左右监门卫将整个院子填满,院内顿时如白昼一般明亮,中间留出一条路来,后面一个身着紫金龙袍,披着黑色暗花斗篷,轻步走过来。
慕容一潇不用看也知是谁,谁最想抓住楚唤,还用猜吗?
钱仲苏鬼魅地笑着走近慕容一潇,看着慕容一潇护着楚唤,笑声道:“怎么?萧正使还想救他?”
慕容一潇浅笑道:“不知太子打算怎么处置他?”
慕容一潇猜到钱仲苏会来,但她更想知道,他要怎么对付楚唤,是为了皇权残忍的杀害,还是为了亲情免他一死。
钱仲苏没想到,慕容一潇竟然会如此问,以为她识时务,想将楚唤交给他,遂笑道:“不知正使有什么好主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一潇看着钱仲苏笑着的脸上,如鬼怪般狰狞着,心中顿时被惊的乱了呼吸,又迅速的平缓下来,道:“太子怕是多想了,这个人,今夜在我手上,必须活着。”
钱仲苏凌厉的眯着眸子,妖魅的脸上,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