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云南王就是大佬,谁博得大佬欢心、信任,谁就是云南王位的下一任继承人,江疏影没必要讨好林其钊,但暂时也不会刷新自己在他眼里的恶感。
行伍出身的林其钊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如果说,林云夏是云南王府的招牌,那么林云清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污点。
江疏影伸手摸到脸上凸起的红肿颗粒,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并非自然形成,这些小颗粒不会致命,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唯独影响视觉。鉴于林其钊是个标准的外貌党,江疏影用“棋子”的能量将脸上的痘全部消除。
“谁拦本王谁就给本王滚出王府。”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进江疏影耳朵里,不用猜就知道要吵着要进来的就是云南王。
推开试图阻拦自己的长子,林其钊气急败坏的从踹开林云清的房门,看到窝在暗处的那团蓝色身影,顿时火冒三丈,扬起手中的鞭子甩在蓝色身影后的博古架上,博古架应声而倒,结结实实的砸在蹲在地上的人身上。
屋内的情况被仆人全数收进眼底,二公子好像被王爷的鞭子吓傻了,一动不动跪桌案边,手里的狼毫被博古架压成两截,狼毫的主人身负博古架垂着头,整张脸都埋在暗处,没人能看到他现在是何等模样。
林其钊看着一尊石像般的江疏影,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挥,这次方向不是朝向江疏影,而是朝着一群看主子好戏的仆人。几个不幸的仆人被抽飞,剩下部分惊魂不定的仆人噗通全部跪在地上。
““滚。”林其钊对着门外一吼,关上房门只留长子和被压在博古架下的嫡子。
大门关闭瞬间,散落在地的宣纸晃晃悠悠的被风吹到林其钊脚下,他瞥一眼上边的孝经,冷笑道:“逆子,夫子教给你的礼义廉耻都教到哪儿去了。”他冷笑着,脚踩着墨迹未干的孝经,居高临下的看着鹌鹑似的儿子畏畏缩缩跪在地上,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踹开他身上的博古架,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他提溜起来。
少年颤巍巍的抬起头,惊恐的眼神中隐藏找一丝倔强,这让看惯了林云清畏缩形象的林其钊感到颇为意外,“呵。”他冷笑一声,松开手,“怎么,看你样子好像觉得本王冤枉你了?”
江疏影站直了身体,定定的看着林其钊,挺直身板掷地有声道:“没错。”
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不是一味沉默的嫡子让林其钊颇为意外,那只打算挥皮鞭的手此时抱在胸前,他气极反笑道:“你敢说半月前,在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的人不是你?差点闹出人命的人不是你?!”要不是被雷劈中还不知道这小王八蛋能干出什么逆天的事来。
半个月前林云清和林云堂在城中闲逛,一路上走马观花,看尽安城繁华,就在他们打道回府之时,长街尽头的巷道里传来一阵呼喊救命声音。林云清虽然是纨绔子弟却也有一腔英雄救美的热血,他仗义出手的结果就是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在纨绔不化的基础上又贴上好色的标签,离王位的继承者的目标又远了一千里。
想起林云清落入圈套后林云堂那个讥讽的眼神,江疏影抖起精神,睨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林云夏道:“想必来之前父王听了各个证人的说法,可否也听下孩儿的说法?”
林其钊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江疏影道:“当日安城街头孩儿怀的是英雄救美的心,而非强抢民女。”说着,她掀开袖子露出还未愈合的伤口,“大夫说,造成这种伤口的人必定是用刀的好手,试问,一个平头百姓谁能有这样犀利的手法。”
“一大堆屁话,就你还英雄救美?!。”对比之前林云清的所作所为,杀人越过干不出来,强抢民女还做不出来?但林云清身上三寸长的伤口让林其钊看的也是触目惊心,便生出一点耐心听一听他的说词。
江疏影不疾不徐道:“王府众人皆知,孩儿有晕血症,这是孩儿冲上前挨的第一刀,血冒出来的瞬间孩儿就昏倒不省人事,又怎么去强抢民女。”
晕血症,他怎么不知道,林其钊转头看向恭谦的长子,林云清施然行礼后温和道:“父王政事繁忙,母妃知晓有晕血之症所以严禁府中杀生,二弟这病也少犯,故而未将这件事告知父王。”
林云夏说话有理有据,逻辑思维清晰合理极具艺术性,夸赞林其钊勤政爱民的同时还抬了一手卫侧妃,
“那日三弟也在,他能证明孩儿的清白。”
拖出林云堂,林云夏立刻坐不住了,他微微垂首,做出恍然大悟状,道:“都是孩儿之过,方才父王急冲冲的找二弟,孩儿以为父王是担心二弟的身体,并不知父王生气是因为外边谣传二弟强抢民女之事,而且父王和二弟交谈孩儿不敢打搅,所以未来得及解释,还请父王莫要怪罪二弟。”
林其钊恨铁不成钢的剜了江疏影一眼,触不及防的一鞭甩在林云夏身上,下一刻霸道的鞭子就抽在江疏影身上。
“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样,林云夏你反了!”林其钊毫不留情的将皮鞭抽在两兄弟身上,他出生行伍作风果决,行事雷厉风行。三个月前他授命出征,回到家就听到这个一无是处的嫡子竟然敢强抢名女败坏家风,一身甲胄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赶到林云清的院子,决心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子,刚刚听到长子风轻云淡的说辞,没想到所谓的兄友弟恭都是装出来的,气得他七窍生烟。他还没升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