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兴儿总算是早点回了府邸,贾琏连忙把他叫进屋里回话。
“二爷,办妥了,那姑娘算是从家里净身出户,但是身后的关系也一概没有了。”兴儿兴奋地说,他搬出金陵贾家的名头,那家人就乖乖就范了。
“恩,办得好,回去有赏。先说说那姑娘。”贾琏急不可待。
“爷,那不是个姑娘,是个新丧夫的小寡妇。”兴儿提醒道。
“别废话,说重点,还有,必须叫她姑娘。”叫小寡妇,林如海知道了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是这样,这要从那姑娘的姑母说起。说那姑娘家里姓富,但是却是个穷的,那姑娘的姑姑好命嫁到一家富商家里做填房,做了富商一个两岁小儿的继母。别人说起这个继母,那真是没的说,且不说管家一把抓,对这个继子也是好的不得了,这继子也常常在外边说,恨不得这个继母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呢,就是后来生了二子三子,也都比不上对大儿子好,大儿子被他父亲带着教导家业,继母就教导二子三子说他们将来是不能跟大哥抢家业的,所以必须每天努力读书学习,或是学管铺子。于是在大儿子十三岁的时候,那姑娘的姑姑就好心介绍自己的侄女给继子做媳妇,两人就定亲了,那姑娘也是爽利性子,也是能把管家事情一把抓的。那继母跟继子说好,等自己的侄女嫁过来,就把管家权交给继子媳妇。继子很是感动,跟那姑娘的关系就更融洽了。这不,去年才成亲,那继母就把管家的事情都交给了那姑娘,却...”
“快点说啊!”
“却不知只是交了管家的权利,库房的钥匙还紧紧捏在手里,那姑娘每天被她姑母兼继母指使地忙得团团转,也就冷落了他相公,他相公一气之下就出远门经商去了,却没想到这一去却遭遇强人,竟是永别了!那继母就说自己侄女的各种不是,还说她克夫,他公公就要将她赶出门去。姑娘一家的吃喝都捏在她姑姑手里,被赶出家门后也没法回家,咱们看见她那天,如果不去救他,估计那姑娘就要寻死了!”
贾琏大吃一惊:“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姑母?那姑娘如何了?”
“现在安置在外面临时租的一个小宅子里,给她家里说的是要买去做丫头,给了几两银子他家里就放人了。”兴儿得意地说。
贾琏大喜:“好,此事办的好,等回去爷重重有赏!”
兴儿乐呵呵地应了,然后提议:“二爷,明天你就去看看那姑娘,安慰一下她吧,我都跟她说了,我们爷可是个大好人。”
贾琏横了一眼兴儿:“行了,快滚吧!”
晚上贾琏却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那小寡妇的相公,那个和蔼可亲的继母却是二婶的脸!
呼!
贾琏被吓醒了,却突然怎么也睡不着了……想了一个晚上,他又派了一个小厮悄悄地回京寻大老爷贾赦去了。
待林如海从苏州回来,已经秋风渐起,怕走得晚了运河结冰,林如海留了一个大管事处理铺子的问题,自己则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向京城出发了。本来夏连升以为贾琏会早点回京,或者对那个他安排的小寡妇流连忘返,谁知贾琏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回金陵老家访友去了。
嗤,这理由假的,谁不知道你贾琏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京城,访友,访的不会是贾赦的狐朋狗友吧。其实贾琏本就打算和林如海一起回京,不过没有告诉夏连升罢了,值当这么埋汰人家嘛。
不过不管怎么说,贾琏最终还是跟着夏连升在扬州呆了两个多月,最后跟着林如海的船一起上路进京了。
夏连升在进京前还吃了张玄和范宁一起摆的私人宴,庆贺两人的乡试成绩通过,不过成绩并不打眼,夏连升想也知道是因为张玄的父亲,不过听张玄说自从他分家出去,祖母就总是生病,为了怕耽误张玄的考试,祖母总是一生病就喊大夫,搞得他继母没少在张刺史那里给他和祖母上眼药。
“我怕什么!父亲要是敢对祖母有一点不敬,我就敢带着族老打上门去!”张玄如是说,但是夏连升明明看见他眼圈都红了。
相比于张玄,范宁则是过得如鱼得水,自从他做了举人,家里的生意就挂在下人名下了,范宁的父亲母亲开始学着做起老太爷老封君,对着来投亲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外八路亲戚那叫一个颐指气使。范宁看得好笑,明知他们只是做做样子,却还是觉得他们不论做什么都十分亲切。至于父母将来对于越来越多的亲戚会不会烦不胜烦,范宁表示,他要去混京城了,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地咋地。
夏连升在两人参加乡试后就没再去青山书院了,书院的东西也都早早地搬回林府了,反正他要去国子监了,朋友也都没在。就好像得到了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就不想再回高三去上半年课的感受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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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坐船,林瑾表示从小就锻炼过,现在他会跑会跳了,更是如鱼得水,每天带着林惠玉蹿来蹿去地闲不住,一会儿去黛玉那里喝杯茶,一会儿来找夏连升吃个点心,一会儿又闹着林如海让他画岸上的风景,闹的林如海和黛玉一点愁思都没有了。不过可是苦了俩个小的的嬷嬷丫头,一会儿跟着跑到这儿,一会儿跟着跑到那儿。贾琏倒是一反平时那种精神的样子,天天没精打采,夏连升问起来只说是自己有点晕船。
假不假啊,你都坐过一趟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