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暖暖的,自然的穿过树叶,投射到人的身上,无比的舒服。但是在邺城周边的悬崖下,就不是这样的了。
山崖下面有许多的蔓藤,从上面掉落下来的人,大多被挂在了蔓藤上,捡回一条性命。可是也有运气不好的,被蔓藤勒断了脖子,再有甚者就是穿过蔓藤,掉到了地上,粉身碎骨都是轻的。透过密密麻麻的蔓藤,可以看得到地面。有大概十来个人坐在火堆旁边,有的假寐,有的给自己包扎伤口。在他们后面,是一个手被蔓藤搓成的绳子反绑在身后也还在昏迷不醒的人。旁边是他的剑。
“咱们可真是运气好啊,没想到从上面掉下来,竟然没摔死。”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整理着自己的铠甲,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人,微微一笑“是啊,不仅没死,还捡了个人物,只要把他带回去交给陛下,我等就衣食无忧啦。”
“唉,你说他真的是慕容秋思吗?”另一个正在假寐的士兵被他们吵醒,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从上面掉落下来,没死,老天爷已经算是善待我们了,还送我们个能保我们衣食无忧的大活宝?”
整理铠甲的那个士兵回过头望了望慕容秋思,肯定地说到“是他没错,我认得他,上战场没穿盔甲,一袭白泡的敌方将领,就是他带着几千兵马奇袭我们,才使得我们阵脚大乱,逃跑的时候才会被挤掉落下来。”
“哎,你说话注意点啊。什么叫使得我们阵脚大乱?你这话被陛下知道了是要杀头的。”另有一个靠在地上的士兵也坐了起来,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
“嘿,没死算不错的了。还注意个屁啊?陛下早以为我们都挂了的,你不去说,谁知道啊。”整理盔甲的士兵不服的分辨。
这几个士兵你一眼我一语的交谈着,就只是背后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后背的慕容秋思依旧昏迷着。静静的躺着,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长安城内,皇宫之中。慕容冲经苻坚的安排,已经住进了**里面。被安排在云熙宫暂住,因为苻坚打算给他单独建造一座寝宫。
慕容冲心里可不这么高兴,住进来的时候。苻坚说要给他安排伺候他的人,但是他统统拒绝了。他是周玉琴,但是现在却是慕容冲的样貌,就这样被苻坚带进了**之中住起来,还要安排侍女,这如何得了。他苻坚不要脸皮,他还是不想听那些琐碎的闲言。
在一张精致的桌子前坐下,双手托腮。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女子常有动作在一个男子身上本该有的别扭,却因为慕容冲这张绝美的脸变得格格入调,不细看,仍是觉得坐在这张桌子前的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而已了。
“秋思会被关在哪儿呢?”慕容冲喃喃自语着,心里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既救了慕容秋思,也可以让自己脱身。如果真的在这宫里把自己交付给了苻坚,如何对得起慕容秋思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与命运斗争同自己在一起的这份情义?也对不起师傅和倩儿的信任。
“哈哈哈哈...”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了苻坚的笑声。慕容冲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几乎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苻坚要是敢强行动她,她就与苻坚同归于尽。
“琴儿,还好吗?”苻坚一进门就自顾自的坐在了慕容冲旁边,望着她,满眼都是幸福的问。
“你不是在早朝么?”慕容冲扯开话题,淡淡的回了一句。
苻坚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饮下,才又说道“你知道那群大臣说朕什么吗?他们竟然说朕有龙阳断袖之癖,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吗?”慕容冲瞥了她一眼,故意的说道“你把我一个男子之身的人带进了**,还说要为我建造宫殿,这不是断袖之癖是什么?苻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啊?”
“呵呵。哈哈哈哈...”苻坚不怒反笑,接着回答“琴儿,我爱你,就不会管你是男子之身还是女子之身。相信吗?哪怕你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我也敢要了你。”
“你...”慕容冲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嘛?这苻坚怎么无赖起来这般不可理喻,都听不出自己是在表明对他的不屑吗?“爱?何来的爱?何曾有过?”
“或许你没有,但是,朕是君王,朕有,就可以了。”苻坚霸气的望着慕容冲说到。
“苻坚,我是说过你是有缘没错。可是,我周玉琴此生断不会爱上了你,有缘又如何?我不爱,就是不爱。你爱就行了吗?我不爱你,你得到的不过是一句躯壳而已,有什么用?君王?呵呵,哈哈哈哈,你可以得到天下,却独独得不到我小小的一颗心,苻坚,你这君王当的好生无奈呀。”慕容冲斜眼望着苻坚,脸上写满了嘲讽与愤怒,是的,他恨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心爱的人?为什么他要横插一脚,拆散了自己和慕容秋思?
苻坚愣住了一会儿,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缓缓站起了身,背对着慕容冲,话语显得有些落寞与不甘“你是在恨我吧?不过随便你好了,试想想,如果不是你急于斩断我这有缘,你怎么会这么与我相识?周玉琴,你口口声声说我拆散了你们。假如你不来找我,我又怎么会这么快爱上了你,并且想方设法的要得到你?你当然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会等,等到你说愿意的那天再占有你。你扪心自问,你真的那么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