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山峰,在视野尽头接天连地。
一朵朵洁白的云朵,从山巅启程,融入那占据了半个蓝天的云层中。
像白色的花朵一样,随风摇曳。
“呼哧……呼哧……呼哧……”
唐年站在半山腰,大口呼吸着稀薄的空气,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转过身来,从半山腰往山脚下看去。
青草覆盖的山脚,在视野中化作一块青色的斑块,显得格外渺小。
几个蒙古包,化作一个个白点。
再转过身,那终年被白雪遮挡的山巅,依旧在视野尽头,看上去是那么的遥远。
胸前一阵阵寒意袭来,夹杂着凌冽的冷风。
背后在紫外线浓烈的阳光照射下,暖意融融,甚至有一丝丝汗液顺着背部滑落。
北疆的五月份,天气和气候格外的奇妙。
四月份的最后一场全疆大雪,宣告了春天的姗姗来迟。
山脚下绿意盎然的青草灌木,却只能望着常年坚守冬日的山巅一片陈年积雪束手无策。
《叛徒》的夭折,让唐年备受打击。
当着中秋明月的面,唐年十分坚强的将《叛徒》第一季的改编剧本锁进了柜子,最终宣布了《叛徒》第一季电视剧的项目永久性冻结,初期组建的编剧团队正式分流。
雄心勃勃的《叛徒》第一季,正式宣告立项失败。
第二天,唐年分别给白一摁、老刘、女孩还有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便买了去北疆的飞机票。
从迪化转机,到了伊犁。
唐年摇身一变,成了一名驴友,成了一名徒步客。
从伊帕尔汗的薰衣草原,到伊宁锡伯族的瓜果园,再到赛里木湖的气蒸云梦泽……
直至他攀上这一座无名山。
直至他站在半山腰。
辽阔的视野,让唐年心中的郁结和烦躁,一扫而空。
短短三年的时间,让唐年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里的种种磨难都被他抛之脑后。
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要戒骄戒躁。
是时候缓一缓脚步,对自己这三年的经历做一次彻底的清理、归零。
可‘黄粱一梦’的异能,他一直没有摸索出门道来,一直处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
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恐惧的。
网络小说中描述再多的异能金手指,无论是系统异能还是随身老爷爷,好歹有个可沟通的特征,即便是‘隐身’、‘穿墙’、‘透视’,都是那么的简单粗暴,一目了然。
但唐年拥有的‘黄粱一梦’异能,只能做梦。
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任何沟通,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有时候唐年就在想,是不是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一觉醒来自己还在工地搬砖?
亦或者大清早的一睁开眼,却发现‘黄粱一梦’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成了演艺生涯最短暂的明星艺人,如彗星般蹿红,却如同流星般陨落……
如果不是心头的惴惴不安一直作祟,唐年不会如此的有紧迫感。
假如没有了‘黄粱一梦’,他是不是彻底被打回原形。
演艺圈的璀璨绚烂,化作云烟,从眼前消失。
自己喜欢的人,刹那间遥不可及!
前进,再前进,继续前进……
努力,再努力,继续努力,拼命努力……
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能有任何的放松和懈怠,不能有一丝的停顿和迟疑,不能有丁点儿的动摇和颓废……
好多演艺界的新人演员。
五年甚至是十年的演艺生涯,却被唐年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全部走完。
在这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唐年参与了七部影视作品,三部电影,三部电视剧,一部话剧,绝对是一位高产优产的敬业艺人。
按理说,单凭这些名噪一时的影视剧作品,唐年完全可以躺在那里,吃一辈子老本。
但一直萦绕在内心的紧迫感,让唐年半分松懈都不敢有。
直至《叛徒》的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夭折,让唐年心头的紧迫感一下子放大了十倍,使得他一时间对前行的路都产生了困惑。
此次北疆独行,便是唐年找回自己,找回从容的心灵之旅。
一个星期的时间,并不能让唐年的心境彻底恢复从容。
但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唐年想了很多。
有一些一直模糊的想法,在这蓝天白云的洗涤之中,也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当一名演员,是唐年现如今心中最渴望和最坚持的一件事情。
因为在这三年中,唐年已经喜欢上了镜头前的自己。
每一个人物角色的塑造,在结束的那一刹那,便成了唐年短暂而无限可能的人生一部分。
其次,‘黄粱一梦’的重要性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
只要自己用心,从二十五岁才起步的演艺生涯,足够自己琢磨出来。
就像王钢老师所说的,‘怪梦’异能的时候,自己还只能拿来用;到了‘黄粱一梦’的时候,自己便学会了融合类型角色的特点;而在《凡人修仙传》的时候,自己便跳出‘黄粱一梦’,有了自己的想法。
《叛徒》的夭折,也不全然都是打击和挫折,还是有好的一面。
这个挫折在警示唐年,现实终究是现实,‘黄粱一梦’并没有让他成为世界的主角,过分依赖‘黄粱一梦’,终究难成大器。
最后,在今后的演艺生涯中,尽可能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