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亏解释道,“开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前几日我已经在公子无悔的府中见过你师父,他也承认了,如今,他正是替公子无悔执子,与我博弈之人。”
辰凌脑子嗡嗡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全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对不住她,都可以利用她,唯有师父,唯有师父不会。她瞪着公子无亏,他的一面之词自己又如何相信!
公子无亏不理会她是否能消化此刻的震惊,又继续说道,“让你震惊的还有另外一条消息,你去蓉城救墨倾城那次,你觉得为什么鸿雁恰巧出现在蓉城?他真的去办事了吗?他办了什么事了吗?他不过是故意接近你罢了。”
辰凌听罢笑了,怎么可能?搭上性命,故意接近她?“那他怎么恰巧出现在我躲避的客房里。”
“蓉城不大,客栈也就两个,碰巧吧!”
这几乎否定了她整个人生,靠近她的人各个皆有目的?
辰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接近我?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公子无亏又继续道,“我只是得到消息他是刻意接近你,至于他为什么接近你,我暂且没有查出来。”
她一点也不相信,目露寒光,“那你呢,你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你说这些又是何意?你是想让我对你心存好感,还是你觉得我会怀疑公子铮怀疑我师父,继而同你回去?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一个照顾我十年,一个与我是过命的兄弟,我凭什么不相信他们而相信你。”
公子无亏呆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凌儿,我何时骗过你?我又为什么要骗你?”
辰凌呵呵冷笑,言语间毫不留情,回道,“为什么,还不是想骗我回去?”
公子无亏闻言愣了一下,一阵苦笑,“我若想让你回去,绑也能把你绑回去,何苦骗你?凌儿,你到现在也不信我?”
“怎么,想绑我回去了?把我骗回邺城?!邺城是你的天下是吗?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说着就要推开车门。
马车正在疾驰中,她猛地推开车门,公子无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冷声道,“想死吗?”
“你松手!”她声嘶力竭,已经全然没了以往冷静自若的模样。
公子无亏看着她那个样子,渐渐心软。
“平安,停车。”他终于下了命令。
马车停住,她挣扎的动作也停了。
公子无亏抓着她胳膊的手没有松开,“我下车,平安,你送她到驿站,买匹马给她,再回来接我。”
平安看了看渐渐西斜的太阳,“殿下,如果这样,那么我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到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恐有野兽出没,殿下安危谁来保护?”
公子无亏心里冷笑,他又何尝不知,可是若下去的是她,那她的安危谁来保护?
“去吧,保护她的安全,我自有能力护自己周全。”声音虽然平静,但不怒而威,平安任有再多的话,也都咽进了肚子里。
“那属下走了,殿下保重,属下会尽快赶回来。”
“嗯。”他站在路边,在这片无人的荒野里,他抬起头看着车上她,而她,竟然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他垂下头,嘴角翘了起来,想笑,却是一抹忧伤得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笑容,看来是自己高估在她心里的地位了,公子无亏,你在她的心里,又是什么呢?!
她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因为这几日,一直有公子铮的人轮换着在她的周遭保护她,虽然公子铮接近她有目的,但若是害她,他是万万不信的。
寒意袭来,车里的大裘他留给了她,也不知她会先去调查她的师父还是调查公子铮接近她的目的?不管怎么样,她再恨他,他也做到了提醒她的目的,是真是假,她自会调查清楚吧。
虽然这么想着,为什么心里闷闷的?
他低低地咳嗽了两声,也不知是天气太寒冷还是他心火盛,只觉得胸口沉闷,怎么也忘不了她看自己的眼神。
马车行驶极快,异常颠簸,辰凌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师父是最终利用她的人。
她前前后后地想了很久,想师父对她的点点滴滴,那样的师父,怎么可能会是欺骗她的人?
小时候她只要遭蚊虫叮咬,四周一片都会红肿,师父便会坐在她的床边整夜为她驱蚊。
她生病了师父会整夜不合眼地照顾她,每每她发着高烧,朦胧中睁开眼睛便看见师父温柔地守护着她,她便会含着微笑继续睡着。
她被欺负的时候,师父都会守护在她的旁边,虽然师父不会武功,可师父从没有放弃过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利用她?
来到这个地方,她所有温暖的记忆都是师父给的,为什么现在却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怎么可能呢?以为她会相信吗?
公子铮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两个人在那个山洞中的时候,他为自己一次次涉险,那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是公子无亏故意说谎骗她,想让她回到邺城吗?
本来她已经决定离开公子铮,自己做个经济独立的女强人,接回母亲,独自寻找师父,然后过安稳的生活,这下计划要暂时搁浅了。
但她不能先回邺城找师父,邺城是公子无亏的地盘,她要先回到惠州,通过颜家打探消息,再确定公子铮那边的情况,悄悄进邺城调查真相。
笃定主意,马车也到了地方,刘平安麻利地为她买了马匹,拿够物品和钱财,便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