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亏微微侧身,箭射进了身后的房木之中。他嘴角牵起,沉声命令道,“强弓弩。”
罗震一愣,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三殿下竟然要拉弓射箭吗?而且是强弓弩。
这类强弓弩本是匈奴的东西,匈奴人力量强大,人高马壮,所以人人都能拉得动强弓弩,这位总是咳嗽的殿下能拉得动吗?
罗震虽然心里怀疑,也将强弓弩送到公子无亏的手上,公子无亏拿在手里掂了掂,搭上利箭,缓缓拉开弓弦,看似不费吹灰之力。
罗震大惊失色,这强弓弩自己也拉不到如此满的境地,而殿下竟然能把强弓弩拉满弓,心里暗叹不已,对殿下的崇拜又升了一层。
公子无亏啪地松手,只听嗖的一声,利箭离弦,如一道耀眼的寒光,直奔匈奴大旗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旗杆竟被利箭斩断,大旗随后倒下。
呼握邪单于见此情景,气得七窍生烟,狠狠下令道,“攻城。”
蠢蠢欲动的匈奴士兵们摩拳擦掌等着这句话,各个面目狰狞,抽出利器,拥着十几个云梯向城墙冲去。
近了,更近了。
城墙上的士兵更加胆战心惊,见对方的气势比以往更盛,胆小的士兵竟有一些腿软。
公子无亏冷静地看着下面越来越近的军队,下令道,“放箭。”
城墙上藏在暗处的远程攻击军队分成两排,向前几步走,整齐地站在城墙前,射箭,后排搭弓,向前一步,射箭,井然有序。
密集的黑色箭雨倾盆而下。中箭的匈奴人倒地不起,哀嚎遍野。
呼握邪单于有些震惊,此前的玉门关从未有过这样的防御。
公子无亏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眼里闪着寒光,一次就要打破他们的胆子,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玉门关。
他下令道,“投石机。火箭。”
“是。”罗震应道。
罗震手拿大旗,高声命道,“投石机准备。”顿了顿,厉喝道,“放。”
一个个“石头“被投了出去,还未落下便在空中炸开,黑色的油状物喷洒而出,撒了一地的油星。
匈奴人都惊呆了,不知这黑乎乎的又是什么东西。
罗震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他知道,此刻已经胜利了,手中拿旗,“火箭准备。”他的眼睛注视着曾经击败他们无数次的匈奴人,厉声喝道,“放。”
一支支火箭从城门上如一道道火龙,油状物遇火瞬间成为一片火海。
此时的玉门关城门前,犹如地狱一般,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城下的人惊恐地呼喊着。
呼握邪单于有些惊到了,这是他从未想过会遇到的情况,大批的匈奴人葬身在火海里,他只能下令道,“撤军。”
余下不多的匈奴人撤出了玉门关。
公子无亏站在城门前,脸色平静。
他知道身后的士兵各个脸上洋溢着笑脸,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知道这一战至少今年匈奴人不会再来了,明年就算犯齐,也会考虑换个关口。
他也知道,此战将会在齐国的历史上留下一笔浓重的色彩,未伤一兵一卒,令匈奴人快速撤离,此前从未有过。
可是,战争终究是残酷的,死的永远是不明真相的士兵。他皱着眉看向城门下的火海,凌儿说,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皇帝,他会以雷霆之势统一各国,他希望战争早些结束。
想起凌儿,他淡淡笑了一下,命人打扫战场,方才回房休息,
夜幕降临,大火已经熄灭,地上到处是烧焦的尸体,军民在打扫战场。
这一日,这一战,如同一则神话,在华夏大地悄然传说。
七日后,辰凌才在楚国收到信笺,登时明白为什么琪霖撵她离开,她瞪向白羽,“你是不是知道匈奴会犯玉门关。”
白羽点点头,“知道。”
“那你不告诉我?”辰凌气得要爆炸了。
“你又没有问我。”白羽见她气极了的样子,解释道,“殿下说不必让你知道,对付匈奴人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一件小事。”
小事?从来战争就没有小事。她狠狠说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白羽别过头,在思考要不要说出来。
辰凌冷笑道,“要不要我告诉殿下,说你前几日喝多了酒醉得不省人事没有保护我?”
白羽眼睛微眯,分明是她拿着安若邪带来的酒说是非常好喝他才喝的,不曾想酒劲如此大,竟让他喝醉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接下来殿下可能要对周边的马匪尤其是青花山马匪进行大清扫,不过放心吧,没有能难得倒殿下的事情。”
马匪,辰凌皱着眉,青花山马匪据说异常凶悍,来无影去无踪,曾经也派兵几次镇压扫荡,都被马匪跑了,而且据传马匪的头目是个独眼人,曾经是江湖恶霸,后进了马匪窝,名为刀疤李,杀了老大,成为了头目。
这群马匪行为彪悍,甚至军队也敢抢,过往商队无不害怕。押运的镖师都绕路走,就连他们当初去玉门关,都是绕路的。
琪霖竟然要开始对马匪下手了吗?他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待在玉门关吗?怎么没事还能自己找事做?
恍然间突然想起她曾问他,“琪霖,为什么远赴边关也这么急?”
他笑了笑,说了一句话,“守一方百姓,护一方平安。岂不是一件快事?”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提笔写信,在信中又是一阵埋怨。
连绵的青花山脚下。
远远的,能看见一支车队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