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出去准备三个人的早餐,闻人远躺在床上久久也不想起床,这几天闻不到血腥味,山里的人安静又闲适,还有个喜欢的女人为他洗手做羹汤,比他梦里期待的日子还要让他舒心,真想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自从弓良见到闻人远的功夫以后,就整天缠着他学功夫,他也会教一些。
与颜青商量好以后,便与村民道了别,并千叮咛万嘱咐,别提见过他们的事情,一路向南,决定去中原。
二人换回江湖的衣服,换了发式,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
闻人远穿了黑色的长衣披着黑色的帽兜斗篷,帽子戴着,凌厉的气息收敛,倒也不会引人注意,颜青一身白衣,白色的帽兜斗篷,头发用一根丝带系着,帽子挡住了那张小脸,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把长剑,倒如神仙眷侣一般。
“姑娘的毒有多久没发作了?”走在路上的时候,闻人远问道。
颜青一笑,“自从去了张家村,就没发作过了,不知是天冷的原因,还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
“这样侥幸的心里可留不得,说不得哪天毒发就糟糕了,现在处处有雪,如果春暖花开怎么办,还是要早些研究出喂食毒虫的解药才好。”
颜青翻翻白眼,“我当然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没办法静下心来找答案啊。”
闻人远皱着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他倒想起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一位自称半仙的中年人,说他这一世都会被一妖女牵绊,甚至几次为她豁出性命。以后若心系一妖女,那么最好断了念头,这一世将平安度过。
为一妖女丢性命?他当时听完以后哈哈大笑,他的手下甚至还把那自称半仙的人打了一顿,他也没有阻止。他在颜家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甚至有终身不娶的念头。
他嘴角微翘,看来那人说对了,他确实是被一女子牵绊,但她,不是妖女。
甚至豁出性命吗?他看着在他前面走着的那个纤细的背影--那又有何不可呢?就算被她牵绊一生,豁出性命,他也甘愿。
元宵灯会,热闹非凡。
颜青和闻人远走在热闹的人群中,她好奇地向四周张望着,有些身着披风的女子走在街上,身边跟着些机灵的小丫鬟,原来这才是寻常女子出行的样子。
她见有很多人围着一个灯谜,她也靠了过去,闻人远嘱咐她不要动,可是就在他拿着糖葫芦回来的时候,突然惊觉,颜青不见了。
她是个严谨的人,不会随意乱走,被掳走了?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这阵子过得太安逸,是他疏于防范了。
他穿梭在人群间,寻找可能留给他的线索,街上熙熙攘攘,直到出了长街才看到地上有一个已经被踩脏了的香囊,他捡起来掸了掸泥土,见到素净的绣纹,喜出望外,确实是颜青的。
他四处望去,街边有一个大户门院,竟有重兵把守,他掠起身藏于附近的树上,等了一炷香时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闻人远轻飘飘自树上落下,落地无声无息,缓缓走到大门前站住,说道,“麻烦通告一声,就说颜并求见。”
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听闻此言,看向来者,“你就是颜并?”
“是。”闻人远的声音泛着冷意。
“主子特别关照过,如果来者报名颜并,不必通报,取他人头便是。”说着拿刀便砍了过去。
闻人远嘴角上挑,一抹邪恶的笑漾在脸上,竟比在颜家之时更加冷酷无情,他侧身轻松躲过,同时伸出右手三个手指直取那人的喉咙,甚至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
闻人远右手一松,那人便已瘫软在地,长刀掉在地上,闻人远伸出脚一挑,那把刀被他接到手里。
随后,三个侍卫见势联合出手,从三个方向逼近闻人远,闻人远长腿直扫左面侍卫的下盘,那人扑通一声倒地,他又提起长刀直插入对方的心脏,刀锋竟透过身体入地三分,把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同时他的左手直击一人罩门,待他晕眩毙命之时瞬间拿起藏于袖中的匕首直抹另一个人的喉咙。
颜家的功夫都是杀人的功夫,干净利落。
转瞬间死了十几个人。
长剑拔出之时,鲜血喷了他一身,他无动于衷,一步步往前走,剑上的鲜血顺着利刃滴落在地上。这一刻,他不是温暖的闻人远,他是双手沾满血腥冷酷无情的颜并。
已经有侍卫去通报,一层层的人围了上来,他走一步,那些人便退一步。
闻人远眼睛微眯,好像又回到了在颜家执行任务的时候杀红了眼睛的样子,
后面一个侍卫趁他不备袭击,闻人远听声辩位,手里长剑向后直刺那人的腹部,又一人倒地。
他走着,仍在寻找她可能被关押的地点,无论哪个方向,他都好像长了眼睛,他一身血衣,手拿血剑,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牛头马面,索人性命,令人畏惧。
这时,院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位老者,赞道,“公子好身手。”
闻人远直接问道,“颜青在哪里。”
那老人笑道,“在府上正好生待着。”
老人的目光向他的后面看去,闻人远转过身,见到颜青样子憔悴不堪,甚至身上有些血迹,双手被束缚,她的身后是颜冰,那张他在门口看到的脸。
颜冰匕首横在她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