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远眼睛看着束管事,说道,“在咸秀城我们被抓的那次,我被打成重伤回去找你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的儿子,长剑直指束管事,我们被抓被胁迫,都跟他有关,或者说都与公子诡有关,你让我怎么能忍?怎么忍?”闻人远看着
颜青看向束管事,束管事没有否认,她见此状连退了两步,是这样的吗?真正想要她命的是公子诡吗?那么这些天的关心又算什么?
两个人皆不动如山,大风卷起地上的霜雪打在人的脸上,更填了几分冰冷。
就在此时,颜世突然动了,剑光一闪,剑速如破竹之势,这一剑本就极快,在翻起的风雪中根本看不清来势,便已经到了闻人远的面前。
这么快的出剑速度,江湖中能躲开的人寥寥可数。
然,闻人远偏偏就是那寥寥可数的几人之一,剑刚一近身,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颜世大惊,待想抽剑转身的时候,闻人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抽出的长剑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后颈之上,凉气逼人,再近一点,他就见阎王了。
胜负竟在这一瞬间就已分晓,闻人远的轻功奇高,出剑的速度不比他差,颜世惊得一身汗。
“你败了。”闻人远说完,放下了剑。
颜世释然笑道,“我败了,你轻功极好剑术极高,又深藏不露,我服了。”这才退到人群之中。
颜顾见他这么快败下阵来,他慢慢走了出来,“我也领教领教。”语罢抽出长剑,运真气至剑上,飞身上前直对闻人远咽喉要害,然,中途却突然变换路数,攻闻人远下盘。
闻人远像早知如此,腾空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挥,颜顾避开的同时,长剑向上挥出,闻人远竟在空中改变方向闪开,又挥剑一抗,这本是很简单的招式,并不致命,但哪知两把剑相撞之时,若不是颜顾抽剑及时,闻人远的剑早就震飞了。
闻人远的右手颤抖地拿着剑,跟颜世对打的时候他已经很吃力地拿剑运气,如今这一撞击,使他再握不住剑,剑竟落地了。
“你有伤?”颜顾问道。
闻人远不废话,左手拿剑,长剑一出,剑光一闪,竟比右手快上一分,颜顾一见惊诧,抽身躲闪,不再小看闻人远,剑身已出。已经见识过他的轻功,颜顾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应战。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斗了十几个来回,颜家的剑法决不花销,每一招都是杀招,招招要人性命,霜雪飞扬,看得场外的人目瞪口呆。
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公子诡苍白着一张脸,眯着眼睛,见颜顾与闻人远两个人处处都是杀招,他怒道,“住手,司寇衙也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场中央的两个人闻言停手了。公子诡眼睛扫了一圈,见这阵势,转头看向她,“你要离开?”
颜青看着他苍白的脸,心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像重伤了似的?
闻人远哈哈一笑,起身长剑直指公子诡,怒道,“你不要这样假仁假义,表面上对我们好生照顾,背地里却追杀我们,我真是糊涂,怎么会带她来投奔你。”
公子诡皱眉,表情严肃,“你这话我听不懂了,我怎么假仁假义了?”
闻人远剑指束管事,“我和师妹被抓的时候,他的儿子就在现场,他就是幕后指使者,若没你的指示,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此事与你也脱不了关系。”
公子诡翻身下马,缰绳扔给一旁的将士,走到束管事身前,缓缓且强硬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束管事见瞒不住,遂坦然承认道,“是的。”
公子诡凝眉抿唇,走向颜青,说道,“此事我才知晓,都是我父王的主意,待我去见见他,好吗?”
颜青点点头,“我信你。”因为他是文离啊。
公子诡这才露出一点笑容,苍白着脸色,拿出怀里的小木盒递给她,“这是无崖花,治你的毒虫的。”
颜青这才恍然,他是为这件事出去的,所以,他才苍白着一张脸,必然是受了重伤了。
她颤抖地接过,“那你还好吗?”
公子诡点点头,“我很好,放心吧!”
隔日。
闻人远独自一人来找公子诡,“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公子诡见他来了,起身寻了个东西,拿,军中王将军与我相识,也与闻人将军相识,已经答应给你一个小小的职位,相信你会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会辜负你父亲的期望。”
闻人远一皱眉,拿过文书,哼笑道,“你凭什么替我安排这些?颜青知道吗?”
公子诡道,“这正是颜青的意思。听说你自幼熟读兵书,加上一身好功夫,若是肯学,相信几年内就会在军营中有所作为,她说,江湖不是你的归处。”
闻人远怔怔的,她的药是公子诡给找的,她的命是公子诡救的,她日日思念公子诡的样子他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她又替他安排了以后的人生,文离出现得比他早,也比他刻骨铭心,他败了。
“那谢了。”几个字说完,只觉得与颜青的距离越来越远,“与颜青道一声,珍重。”他连道别都不想,想起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纠缠一生,哪里有纠缠一生,骗子。
残月当空。
“青儿,闻人远已经去军营了。”公子诡道。
“嗯。”声音淡淡的,不了解的会以为她与闻人远之间只是君子之交。
“你为什么不与他道别呢。”他问。
颜青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