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已带着众人离开,堂内窃窃私语不断,辰凌听着心里暗暗窃喜,为了这个日子,她可是费尽心机,想歌曲就想了几日,首先要是自己熟悉的歌曲,其次需要古风曲子,而且路文很难打动,她可是用了好几天时间才请动他。
那些日子因为春宴将近,宫廷乐队总是在府里排演,她看到路文的弹奏,这才缠着路文,哪知路文这个人高傲得很,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到她用琵琶弹奏了一首青花瓷。
他未听过,这才上了心,两个人越说越投机,便有了这首合奏版。
夜幕降临,热闹的宴席就这样结束了。
公子无亏原本打算不来她的住处,可是想到白天春宴上她的歌声,他终究还是来了。
夜已深,她坐在桌前伏案而睡,面前摆着凌乱的笔和纸。这阵子他每日必来,她也习惯于等他。
她在等他吗?自己明知她是细作,为何还会动情?
他嘴角泛起冷笑,告诉自己,卸下她的防备才能更好的利用她。
他抱起她,她感觉温暖,头藏在他的怀里,似乎在找一个更舒服的地方,他的动作一僵,低头看着她,眼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姑娘,他为之痴迷,也恨不起来。
他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也随之躺下,头埋在她的头发里,手环住她的腰身,很快进入梦乡。
此时,辰凌转醒,知道在她身后的是他,嘴角微微翘起,心里仿佛吃了蜜糖般甜蜜。
他不曾与她有床笫之欢,他每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已熟睡,早上她还未转醒,他便已经穿戴整齐离开了她。
她没有再喝避孕的汤药。
府里的每个人都好像在等她怀子嗣。
可是只有他和她知道,她不可能怀上孩子。
他说有时间补给她一个合衾酒,她的新婚夜他不在,心里愧疚。
他说的,她都信了,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这一日她做了糕点为他拿到书房,门是关着的,门口没有把守的侍卫,她想了想便敲门,敲得很轻,既怕打扰到他,又想给他送糕点,顺便看他一眼,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了,她醒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他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许是征粮的事情遇到了麻烦。
征粮,粮就是钱,谁愿意把钱财白白拿出去呢?
“进来。”他的声音沙哑,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公子无亏头也没抬,坐在桌前把玩着一枚通体发亮的黑色珠子,据说是麒麟木的,麒麟,琪霖,公子铮这个礼物送的真是妙。
她把糕点放到了桌子上,“殿下,凌儿听说殿下已经闭门不出几个时辰了,送来了糕点,殿下何必这么难为自己?”
公子无亏这才抬头,那双异色双眸看向她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和无奈。
辰凌想也未想,便问道,“殿下遇到烦心事了吗?”她问道。
她眼神里满是关心,眉心有担忧的神色。
他又看到别处,这才愤怒又无奈地开口说道,“顾明方这个奸诈小人,明知现在国难当头,四面楚歌,竟还鼓吹着父王建琼宇楼,父王竟同意了,这几日就该下旨了。建楼,钱库还有钱财可拿吗?拿什么建?又要征收重税,倒霉的只有老百姓,父王久居高堂,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不得民心,何以得天下?”
公子无亏手里紧紧握着茶杯,手指泛白,茶水微微波动。
辰凌心头一动,这个皇子是为百姓着想的,他是想着天下想着他的子民的,他应该成为一代帝王,心里更加坚定了帮助他的想法。
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公子无亏也没奢望她能想出来什么办法帮助她,只不过她来了,她问了,而自己正好心中憋闷,也就说了出来。
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殿下不要急,此事也不难办,凌儿有一浅见,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无亏闻言,抬眸看她,她眼睛明亮,似成竹在胸,便问道,“说来听听。”
辰凌笑意盈盈,转到殿下身前,说道,“殿下可听说图畿一说,先人认为上天有所警示的时候,荧惑星就会化作小孩教小孩童谣,以映射天机!”
他闻言眼前登时一亮。
又见她眉飞色舞侃侃而谈,“殿下可以派出属下教城内孩子一个童谣,童谣嘛……”她想了一下,便说道,“饿殍满地走,亡国要多久,且建琼宇楼,要了帝王头。”
听到这里,他已经觉得后背发麻,此法非常可行,可以想见此法一出,不出几日便可传到高官的耳朵里,到时自然会有人传达给父王听。
甚妙,甚妙。
辰凌见他的眼睛里多了光彩,知道他赞同自己,乐得差点蹦高,强忍着内心的狂喜。
公子无亏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同时也多了几分防备。
辰凌一心想着为殿下排忧解难,并没有察觉到殿下对她的防备,接着说道,“殿下可还听说过鱼腹藏书一说?”
鱼腹藏书?他一挑眉。
辰凌心思一转,心道,我也不能说这是陈胜吴广揭竿起义的时候用的方法,这个时代到底是陈胜吴广以前还是以后她也不得而知。
她想了想,便说道,“很久以前有一队人被征用,中途遇到了大雨,被迫滞留。按照当时的法令,如果他们没有按照规定的日期到达目的地就要被处死。于是有一个人决定揭竿起义,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