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陵城门,公孙隐忽然咳嗽了一声。
龙师傅忙道:“庄主!”
公孙隐叹了一声,喃喃地道:“五岳掌门断我心脉...分明是害怕我去竞争下一任武林盟主...他们五个,真是阴险啊...”
龙师傅一边走,一边道:“庄主,那个刘苏究竟到哪去了?”
公孙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不知道...”
龙师傅又问:“您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可能会去的?”
公孙隐感到很奇怪,于是说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嘿嘿,庄主,其实我也有桩事没告诉你。”龙师傅冷笑着说,“其实我不姓龙,我姓江,叫做江海龙。”
公孙隐听了这话,脸色倏然间一变。
江海龙,雌雄双虎之雄虎的姓名,江湖上鲜有人知,但是公孙隐却是知道的!
“你自毁相貌...潜伏在庄里三年...真是用心良苦啊...”说完这句话,公孙隐已经面如土灰。
“我和你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你死得瞑目。”
龙师傅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刃,只见他手臂一抬,短刃扎入公孙隐的心脏部位。随后,他将公孙隐扔在路旁,拿着从公孙隐衣袖里抢过来的一册书,离开了。
公孙隐的胸口血如泉涌,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停止。双眼的瞳仁越来越暗淡,他喃喃看着清朗的天空,心中记挂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安危。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进耳畔。
“师父,你看!”
路上走过来两个人,一人白衫,一人青衣,正是唐公子与夕颜。
夕颜走到公孙隐身边,秀眉微微一蹙,她取出三根金针,分别扎入公孙隐的太阳穴、百会穴、玉枕穴。
这是金针刺穴大法,能在短时间内激发所有的生命力。
公孙隐的脸色看起来有生气了一些,他慢慢地说:“姑娘,你是三十六派的人吗?”
夕颜轻轻摇头,道:“我不是。”
公孙隐点点头,道:“那...在下托付给姑娘一桩事,可好?”
夕颜问:“你说吧。”
公孙隐慢慢把手伸进怀里,似乎在找些什么,但是没有找到。他喃喃地说:“在蝴蝶谷,我的书桌下有机关,暗格里放着大乘心经的下半部...你若见到刘苏,呃,你认得刘苏么?”
夕颜淡淡地说道:“我认识他。”
“那你就把我的话转告于他...修炼心经,对他有好处...上半部应该是被人抢去了...”
夕颜注视着公孙隐,道:“公孙盟主,我知道了。”
公孙隐看着夕颜,嘴角抽搐了几下,似乎是在微笑,但是这沾满血污的微笑,看起来却更像是惨笑。
多年的江湖情谊,凝成一句道别的话语。
“朋友...兄长先走一步了...”
***
此时此刻,柳太守的府邸,又被楚王府的军士们给包围了。
小侯爷带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跟在他后边的除了军士们,还有华山派掌门岳不涛。
“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官真是大胆,竟敢在楚王府眼皮底下贪赃枉法!”
柳太守与夫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他大惊失色地叫道:“小侯爷,您不要冤枉下官啊。”
小侯爷怒道:“你们府上的管家已经向我坦白,后院里就藏着搜刮来了无数珍宝。来人,快去给我搜。”
军士冲进后院,大约过了一会,竟然真的搬过来十几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小侯爷冷笑着说:“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柳府的管家也说道:“老爷,您还是坦白罪状吧,否则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柳太守面如灰土,已经明白自己是遭到小侯爷的陷害,他长叹一声,道:“下官的确贪赃枉法,罪该万死。然而下官的家人们都是无辜的,请小侯爷放过他们。”
小侯爷指了指身后的岳不涛,道:“哼,这位岳掌门,就是来找你儿子柳成絮的。”
岳不涛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在下听闻太守的儿子与刘苏的关系十分密切,故来请他协助追捕,也好将功折罪啊。否则的话,他可就要落得公孙盟主那般下场了!”
“还有柳小姐,她与刘苏是夫妻之名,也要一并带回去审问!”
这个时候,一名军士跑了回来,道:“回禀小侯爷,那个柳成絮还在顽抗,我们奈何不了他!”
在后院里,柳成絮一马当先,将胆敢靠近的军士击退。随即,他拉着柳如烟的手臂,纵身跃上屋檐,赶紧逃往别处。
“这西陵城留不得了,我们必须得走。”
二人来到街道上,避开追捕的士兵,一路往南逃跑,赶在军士封锁城门之前跑了出去。
柳成絮从驿站抢了一匹快马,带着妹妹纵骑疾驰。
骏马在驿道上奔驰,两旁的景色飞速倒退。
忽然,后方传来一个声音:“留步!”
柳成絮回身一看,只见一名剑客骑着马追赶而来,他的马跑得更快。柳成絮认得出来,这名剑客就是华山派掌门人岳不涛。
“驾,驾!”
柳成絮扬鞭击打马臀,胯下骏马嘶鸣一声,更加拼命地迈开四蹄。
岳不涛伸手入袖,发出两只梅花镖,打伤柳成絮胯下骏马的后肢。只听一声嘶鸣,骏马猛然摔倒。
危急时刻,柳成絮拉住妹妹的玉腰,飘身跃了起来。
岳不涛冷冷一笑,剑光一闪,剑刃竟然刺进柳成絮的背脊。柳成絮脸色顿时一白,害怕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