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真正的动手之前,被剑气环绕的刘苏,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的招式看似没有纰漏,其实有一个很大的破绽。”刘苏的声音,也平静无比,“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很有规律性,缺乏变数,看来你的临战经验并不丰富。”
末了,刘苏还不忘补上一句:“我没有动手,已经手下留情了。”
这时,白影晃过,现身于刘苏的面前,手中捏着一把三尺短剑。
“哼,看来传闻是真的了。”白衣女人将短剑送进剑鞘,藏到衣袖里,“你是刘苏吧。”
刘苏没有答复,反而问道:“你是魔教中人?”
白衣女人同样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片刻,她说:“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你被五岳剑阵重创垂死。今日一看,原来是五岳剑盟的人在吹牛。”
说完,她拂衣而去,身后飘起一道雪花。
看着这个女人走远,刘苏才敢喘上一口气,先前他为了不露底,强行装作一副武功全在的模样,牵动了心脉的创伤。
刘苏靠在树下,忍受着剧烈的绞痛,连话都没法说。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气来。
乔木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喃喃看着刘苏,十分茫然地说:“刚才我是不是睡着了?...”
刘苏苍白着脸,朝她笑了笑,说:“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先休息一会吧。”
二人又休息了很长时候,才起身上路。
这一路上,刘苏为了照顾乔木,放慢了脚步。这样一来,等他们离开深山,来到平舆城的时候,已经过去整整七天了。
站在平舆城的门口,乔木看起来十分疲惫,她喃喃地说:“木九,你看看这封请帖,时间是哪一天?”
刘苏看了看请帖,道:“后天上午,城南明月楼。”
二人在城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
乔木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对刘苏说:“这两天你别打扰我,我要好好休息。你啊,去买件青色的衣服穿着,这样才像刘苏。”
刘苏:“好。”
走了七天的路,刘苏其实并不觉得有多累,大概是在江湖上走惯了的缘故。他在房间里整理了一下,随后下楼吃饭。
席间,不远处的两个刀客正在说话。
一名刀客说道:“唉,这都过去半年了,还没有抓到刘苏。”
另一名刀客喝了一口酒,说:“听说在西陵城,刘苏被五岳剑阵重创,说不定逃跑的途中,死在哪个没人地方了。”
“嗯,说的也对。”
“唉。”这名刀客一边喝着酒,一边叹息,“刘苏那厮罪有应得,只是公孙盟主和柳府的人,却是被他害了啊...”
这时,二人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请问公孙盟主和柳府出了什么事?”
刀客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邻座坐着一位穿着棉袄的男人,看起来再也普通不过了,于是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刘苏摇了摇头,客客气气地说:“请二位说给我听。”
“公孙盟主在五岳剑盟面前,公然袒护刘苏,被废去武功,然后在西陵城郊,被江湖仇家给杀了...”刀客慢慢说着,“后来,柳府被搜出来许多金银,柳太守就被安上贪污的罪名,给杀了头。他的家人们也都被关进大牢,发配到边地去了...”
刘苏的内心里波澜涌动,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又问:“我听说柳太守的千金是刘苏的夫人,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刀客摇了摇头,说:“柳公子带着柳小姐逃跑,被岳掌门追到,以岳掌门的性子,应该是一并杀了吧。”
这个时候,‘砰’地一声,响彻在客栈里,惊动了许多客人。
两名刀客看着眼前这个人鲜血淋淋的手,以及地上的茶杯碎片,都是一副极其诧异的表情。
“哦,我的手滑了一下...”刘苏面带微笑,接过店小二送来的毛巾,将手上的血迹慢慢擦干净。
“你们客栈的茶杯质量有问题啊,把我的手割伤了。”
刘苏将手掌包扎了一下,起身离开。他心中的情绪,就像是泛滥的江河,随时都会冲破堤坝的阻拦。
走在街道上,刘苏目视前方,只觉胸口处的绞痛,似乎都不怎么明显了。
他抬起手掌,贴在自己的心脏部位,感受着猛烈的颤动与奔流的血液。
良久之后,他的心律终于平息了下来。心里的江河不再翻腾,都被高筑起来的河堤给阻拦住。
“岳不群...”
刘苏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走近了人流里,消失不见。
***
冬日的暖阳,斜斜落在平舆城里,屋檐堆积的雪,化成冰冷的水,慢慢流淌下来。
城南的明月楼,今天被当地一位有名望的人物给包了下来,对外宣称是给长辈贺寿。从上午开始,就不停的有人过来,有弄人、有商人、有文人、有武人、也有旅人。
他们将请帖拿出,给门口的人看过,随后走了进去。
大约快到了日中的时候,明月楼外出现了两个人。男人穿着一席青绿色的衣服,身边的少女则穿着鹅黄色的棉袄。
少女大大方方地走上来,将请帖拿了出来,道:“我们是阴葵门的人。”
话音未落,乔木忽然被撞了一下。来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说道:“拘魄谷,王奎。”
乔木生气地说:“你撞到我了!”
王奎横了乔木一眼,满脸的不屑之意。
这时,王奎后边的人叫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