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华立在一旁,看着严振国大步走了进来,放下公文包,松了松领带,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样了?”
“还是不肯说。”
严振国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这小子倒是有点骨气。”
陈家华:“只要他一天在我们这里,就不怕他不跪地求饶,只是驻守在淮江的人报告说,那边出了点情况。”
严振国早有预料,“是牧彦南还是池家那几个小子?”
“是池野的人。”
“你都吩咐了该怎么做了吧。”
“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已经收买了一个单皓的发小,对外只是说单皓遇到了小学同学,被请去家里做客了。至于在哪,无从打听。”
严振国皱眉,“那也只能骗骗那些小喽啰,池野很快就会嚼出味来。单皓那小子得尽快想办法让他全招出来。”
陈家华倍感压力,又想起了昨日的事,觉得越发棘手,“牧公馆昨天为了给牧家小姐庆生,大摆筵席,请了不少人,比较意外的是……池家也去了。”
“哦?”严振国拿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看样子,牧彦南是已经跟池野搭上线了。”
严振国扶了扶眼镜,发出一连串怪异的笑声,“牧家那小子真是越发出息了。”
“所以,我猜测,牧彦南既然已经跟池野见了面,那么他们两者间肯定是有什么交易,这也证实了先前得到的消息,单皓在淮江一定是拿到了什么东西。”
“不错,”严振国剑眉拢起,“他们肯定是联手了。”
陈家华心中不安,“那我们该怎么办?”
严振国睨他,“慌什么,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还能被几个毛孩子伤了身?”
陈家华点头附和,脑子里却在想另一件事,这些日子他受严振国命令,派了人调查池家,令他大为意外的倒不是池野如今也在樱市,而是那些拿回来的照片里,除了有牧家小姐,竟然还有小鹿。
这件事陈家华还没调查清楚,当然不敢贸然告诉老爷,小鹿在这个家本就受尽了冷遇,若被她父亲知道她竟整日和要治他于死地的仇人混在一起,小鹿估计要被打断一条腿。看那样子,池家和牧家是不知道小鹿身份的,她天天和他们走在一起,若是哪一天被对方知了底,处境该是有多危险啊。
可这一切牵扯太多,一时又不能跟小鹿说明,她要是知道那池野和牧家小姐跟她是终究要反目的,不知道又该多受打击。
到时候,依着她那性子,又不知道该出什么乱子了。
唉,陈家华近日愁得不行,你说说,这都是造得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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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帮里的几个男人最近有些闷闷不乐,柳优优和靳鹿两人看在眼里,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想来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柳优优和靳鹿在几次三番拷问下也没得出个结果,索性直接放弃,跑到农贸市场买了一大筐瓜果蔬菜提回来,决定大展厨艺,抚慰一下男人们受伤的小心心。
“小鹿,你说,这几个鸭子嘴到底在瞎鼓捣什么玩意,还要瞒着我们。”
靳鹿倒是看开了,“你家左良不说了吗,都是男人的事,臭娘们别跟着掺和。”
柳优优睨她,“他这话也就是我给他留面子,要搁在以前,他敢说一个臭娘们,我就敢打得他满地找牙。”
“是是是,”靳鹿选着大白菜,“你优优大侠那不是用情至深吗,哪舍得对亲爱的大呼小叫。”
“这倒也不是,都说吵架夫妻到白头,我是信的,只是我最近悟出个道理,男人嘛,在外面子最大,我纵然再不满,他是我男人,我就得把他的门面给装漂亮了。”
靳鹿忍不住笑,这两人成天打闹,她心里虽想着你要是能说到做到左良估计也会温柔不少,嘴上却不动声色,“是是是,优优大侠说得在理,受教了。”
柳优优何等聪明,看着她装疯卖傻的模样,眉毛一挑,也懒得搭理。
靳鹿转悠到个水果摊,看着橙子两眼发光,扯了食品袋就往里装,柳优优正在隔壁摊子选萝卜,瞥见这阵仗,跳了过来,一把按住靳鹿,“你等会儿,老板,这多少钱一斤?”
“十块。”
柳优优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人啊!”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老板娘脾气也冲,指着自家橙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种,从淮江来的,光运费就是一笔不少的成本,再说这橙子,全国都知道淮江的橙子古时候是给皇帝吃的,是极品。”
“哎呦,还极品,”柳优优就见不得有人跟她抬杠,“皇帝吃的又怎么了,现在什么时代了,皇帝吃的什么老娘都能吃,大婶,你也不能看人卖东西吧,一分钱一分货,你实诚点好不好。”
老板娘气得七窍生烟,被怼得没了词,“要买就买,不买就滚!”
柳优优暴脾气一上来就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你让谁滚,你把话说清楚了!操,我今天非得把你这摊子给拆了!”
“哎哎哎,优优,”靳鹿看了眼开始有点怯怯的老板娘,推着柳优优往前走,“我们不买就是了,换一家换一家。”
柳优优不服气,奈何被靳鹿架着使不出力,反身伸了个脑袋冲老板娘耍狠,“你给老娘等着啊,这事没完!”
老板娘被冲得一时没了音,看着柳优优和靳鹿走远了才恶狠狠地示威,“小杂种,一看就是混社会的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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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