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熊样,一点出息都没有,你就不能长长志气,让人打成这样子还不敢说句大胆话,真是丢人!”女人的声音愈发的高亢,似有一种气吞天地的壮举。
“行了,你也消停会儿吧,那边有凳子,你要是累了就坐下歇歇,你要是闲得闷的话,你可以出去透透气。”一个沉闷的男人的声音响起,这个男人就坐在枣树下的一张小木桌旁边的凳子上,他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夹杂太多的情绪,平淡如水,力量却是浑厚的很,他就是丁庆奇口中的警察局局长丁凤玉。
女人没敢持续嚣张下去,她的嘴里又嘟哝几句,弯腰拉过身边的凳子就坐了上去。
“这位大娘,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丁凤玉尴尬地一笑,带着歉意继续说道,“此次带着孩子过来,也不是我的本意,毕竟我家就这一个孩子,他妈又比较宠他,非得拉着我来讨个说法,您放心,我们只对事不对人。”
“你千万别这么说。”王玉珍也露出难堪的笑容,本就面黄肌瘦的她此刻由于紧张,显得略加憔悴,她说道,“我家凤军从小就淘气,如果他真得先动手打了咱家孩子的话,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大娘说得哪里话,其实我也是丁庄的人,只是老辈人当兵有了出息,我们才在县城里定了居,论辈份我应该是叫你大娘,不管怎样,弄清楚事实后,我一定会带他们离开。”丁凤玉说完这番话后用眼睛剜了女人一下,女人假装没有看到把头扭向一边。
王玉珍没有再讲什么,她转过头看向丁凤海小心翼翼地说道:“凤海啊,你去拿点药过来给这孩子抹抹。”
丁凤海很不情愿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准备回屋里拿药,不料那女人却又开了腔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说不定你们拿来的是什么毒药呢,万一毁了我家庆奇的容可怎么办!再说了,我已经请我朋友看过了,他可是yg县医院的知名大夫。”女人的眼睛缥缈,轻视过王玉珍之后,显露出一脸的骄傲之色。
“凤海也是医生,我们村上的人都找他看病的。”王玉珍嗫嚅道。
“笑话,就你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好药,再说了,就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能和我同学比吗,还给别人看病,我看你们还是先看看自己的病吧。”
女人说完这番话后,院子里便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只有一支红色蜡烛在微风中摇曳着,把丁凤海的身影拉得很长。丁凤海涨红的脸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只怪自己词穷,不然丁凤海非得回敬她两句。
丁凤军在门前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女人尖酸刻簿的话语让丁凤军气愤不已,丁凤军在胡同里找到半块砖头,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感觉还算满意,便把紧握砖头的手藏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里。
“我看最应该看病的人就是你,说话也不知道留点口德,你就不怕死后被人割去舌头啊。”丁凤军边说着话边走向丁凤海。
丁凤军突兀的出现,让那女人惊吓不已,她转过头来看向丁凤军,在微弱地灯光下,她打量了几下丁凤军,才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丁凤军,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在这里对我家里人满嘴喷粪!”
丁凤军说完话探头看了看站在女人身旁的丁庆奇,两眼一亮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侄子啊,怎么滴,我这个叔叔教训你几句话,你就带着家人来兴师问罪了?”
丁庆奇没有说话,倒是他妈开了口道。
“看你年龄不大,口齿倒挺毒的,怎么着,你打了人还有理了?”
“你就说你来的目的吧,别扯这么多没用的!”丁凤军没好气的回敬道。
“你……”丁庆奇的老妈没想到自己会在丁凤军这里变得词穷,只一个你字脱口而出之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就是丁凤军哪。”丁凤玉起身说道,“我是丁庆奇的爸爸,我们来只是问问你打庆奇的原因。”
丁凤军扭过头去,正对上丁凤玉的眼睛,这个男人沉稳干练,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你怎么不问问丁庆奇。”丁凤军淡淡地说道。
“他什么也不说。”丁凤玉简洁的回答道。
丁凤军把眼睛挪向丁庆奇,丁庆奇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像是在向丁凤军说,我不会出卖你,只要你把马诗语让给我,我啥也不会说的。但,丁凤军从丁庆奇的眼神中也看到一种乞求,他希望丁凤军不要讲实情。
丁凤军轻轻一笑,原来这个丁庆奇也有害怕的人,丁凤军也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似在向丁庆奇说道。
我可是讲原则的人,此时若不灭灭你的威风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