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这是?”不言不语地一进门儿就塞给自己一大叠子大团结啥的,玉娇表示有些懵。就怕他老人家告诉他这是压箱底儿钱,是要带去秦家的嫁妆啥的。
虽然很有些怀疑秦昭的意外是出自于她这只小蝴蝶的翅膀煽动,但是玉娇可没有半点儿用余生偿还的意思。了不得,就是以后发家致富了后给他点儿经济援助呗!
“就是啊,克勤,你这搁哪儿淘弄来这老些钱?”那老厚的一沓子,还不得有五六百块呀!个向来工资奖金全部上交的好男人突然拿出这么大笔巨款来,温婉心里也是满满的疑惑啊。
“嘿,淘弄?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这是我闺女的劳动成果!”玉克勤乐,满脸的与有荣焉:“之前咱闺女不是说让我给她找找门路,用她那清凉夹沙绿豆糕啥的挣上一笔么?
今儿我就请假往市里去了一趟,找了二哥的老战友,现在在市食品厂做厂长的张文轩张大哥。琢磨着借着他的路子,看看能不能把配方啥的卖给他们食品厂。
结果啊,都没用我多说,这老家伙只尝了块儿就两眼铮亮的。张嘴就给了五百块钱买断配方的大价儿,说是要咱们娇儿去他们厂里实地指导几天。
要是那几张月饼、饼干的方子也能像绿豆糕的口感那么好,就照着五百一张方子全部买断,销售额高的话还有奖金可以拿。
要不是娇儿这身子不适合,张大哥还惦记着聘请她当厂里的技术员来着!”
“这,这,克勤,这是真的?”就那么个加了点儿薄荷叶子、裹了红豆馅儿的绿豆糕,居然就卖出了五百块一张方子的天价儿来?
温婉惊呼,幸福啥的来得太快,她有些接受不来啊!
“爸都把钱给拿回来了,这还假得了么?我就说老天给我关上了一扇门,咋也得留下扇窗的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的就是这个了。
这回妈你和我爸得把心搁在肚子里了吧!
你们闺女我啊,就是那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好命格。这不就丢了小学老师的职位,转眼就能一张方子五百块、技术员的好位置等着?”玉娇扬了扬手中的五百块钱,十足傲娇地说道。
“是是是,我闺女就是厉害,随手折腾个点心就能卖个大价钱……”难得见闺女笑得这么明媚鲜活,温婉忙满口子的夸赞,把原本到了嘴边儿的‘大姑娘家家的说话不能这么自满,没得叫人笑话张狂’的说教死死咽回了肚子里。
名声啥的再咋重要,也不敌闺女能走出往日的阴霾重新开朗乐观起来的好。
“那可不,你和我爸就擎好吧!等我越混越好,将来带着你们一起吃香喝辣,活成十里八乡最最恣意的老头老太太!
让那些个笑话你们没儿子的都自打嘴巴,发自肺腑地念叨一句‘有儿子是咋,这年头十个儿子也抵不上人家玉家一个闺女!’”第一桶金顺利到手,玉娇这小心情儿正经澎湃着呢!当下就顺着老妈的夸奖一个劲儿的豪言壮语,哄得玉克勤夫妻俩眉开眼笑。
又从那五百块里抽出二百递给温婉:“妈这钱你拿着,家里缺啥少啥的就添置、想吃啥了就买着。千万别省着,要是不够的话就跟你老闺女说,现在人家我也是赚钱小能手来着!”
“可不用,你呀有这份儿心就是对我和你爸最好的孝顺了。家里啥啥都不缺,妈手头上也不缺钱。这些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回头去市里要是相中啥稀罕玩意儿,手里有钱也能淘腾回来不是?”温婉推拒,嘴角的笑容却比盛开的春花还要灿烂。
“那不成,家里有钱是家里的,能跟我这当闺女的孝顺混为一谈么?这可是我头一把挣这老多钱,咋也得跟爸妈分享下喜悦心情儿。
你要是不要啊,回头儿我去市里的时候就看着啥觉着你和我爸能稀罕的买,不把这二百块钱花没了不罢休!”玉娇撅嘴,故作刁蛮的小眼神儿中满满的促狭。着意铺张啥的,绝对是克制自家老妈坚辞不受的不二法宝。
听她这么一说,温婉果然上当,几乎是抢一般地把玉娇手中二百块钱给捞进了手里。半点儿没注意到自家闺女得逞的坏笑,与丈夫对着闺女高高竖起的大拇指。
五百块,在十几二十年后可说是不值一提,但在七八年的当下却无疑是笔巨款来着。要不是她那清凉夹沙绿豆糕在当下的北方实在别具一格,又有张厂长这个强悍的后门儿在,结果绝对不会这么理想。
收了人家的高额回报,又惦记着把后续那几张方子变成钱,玉娇可不正经就很迫不及待?
第二天就收拾了随身的衣物,在爸妈的陪同下坐上了开往市里的公交车。
没办法,她要是坚持谢绝爸妈陪同的话,就会被驳回往市里去的请求。用老爸的话说就是:宁可不挣那五百块钱,也不能让她独自一个地往市里去冒险。
老天,从山溪村儿到市里啥的,才不过区区俩小时的车程好么!
玉娇扶额,到底也没有推拒,咳咳,好吧她也推拒不了爸妈的一片爱女之心。只得坐着老爸抢来的座位,喝着老妈起早熬煮又晾凉的白开水,在他们的呵护中坐着老旧的大客车往市里而去。
许是客车中汽油味儿太熏,也许是车上太挤、太颠簸,总之前世到生也没体会过啥叫孕吐的玉娇是真实感受了把啥叫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车子才将将停靠,她就一个箭步冲了下去,抱着路旁的柳树就是一阵狂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