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喋喋不休,脚下动作不停。其实玉谦的根本目的就是迅速闪人,逃到自家老叔的攻击范围之外。
而这话却听得玉娇眼前一亮,仿佛无限‘钱途’在眼前铺展开一般。
和田玉啊,从八十年代开始一路猛涨、三十年间价格翻番数万倍的存在啊!
都不用别的,就这会儿挑着好料下手囤着。等他个三五十年的一出手,都绝对是赤贫变神壕的节奏啊。
八十年代末都才八十块钱左右一公斤的价儿,七八年的现在只会更便宜。
没听说谦哥他们只花了百多块钱、三十多斤粮票就给她踅摸了整整一包袱的青玉、白玉、碧玉甚至还有墨玉么?
这跟白捡似的价格,又有二大爷和几个哥哥的便利条件在,不插一脚简直就天理难容啊!
或者,她可以把谦哥忽悠得跟她合伙挣大钱。利益均分的同时,也叫他从军队转业,彻底避开两年之后的死劫?
玉娇点头,决定回头试试看,咋也得在悲剧尚未开始前就彻底避开不是!
她还想着看谦哥被二大娘逼婚,吓得抱头鼠窜呢。
嗯,谦哥这么英俊帅气,想必他的孩子也肯定青出于蓝的。将来差个三两岁的大小,正好做自家宝贝们的小跟班儿。
“妹妹你想啥呢,咋笑得这么阴险?”玉谦刮了刮玉娇的鼻子,很有些疑惑地问道。
“哪有?”欺负了哥哥这些年,还惦记着自家孩子将来再接再厉欺负人家孩子的打算坚决不能说。玉娇装作吃痛的拍了下某人的欠手,哼了一声说:“我就是觉得大哥说得特别有道理,现在各大高校都恢复招生了,以后肯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投入祖国建设。
各行各业全面发展,经济高速腾飞。
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各方面的消费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毕竟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么。
手里的余钱多了,有条件了,自然而然地就会追求更奢华、更体面、更气质了。而国人喜玉、爱玉,都已经几千年的传统了好么?
从这一点来说,未来玉石市场的走俏都是必然……”
“嘿,行啊,娇儿。简直士别三日,叫哥哥我刮目相看啊!”玉谦拍手鼓掌,一副被她的真知灼见征服了的模样。
虽然他没觉得随处可见被牧民们几个馒头都乐意拿出来交换的玩意儿,真能有自家哥哥、妹妹说得那么邪乎,可架不住他打小对大哥各种盲目崇拜啊!
能和大哥所见略同的妹子,不是英雄又是什么?
“那可不,跟你说我厉害着呢!咋样,要不要跟着厉害的玉大小姐一起努力奋斗,做咱新中国鼎鼎有名的玉石商?”玉娇用胳膊肘拐了拐玉谦,声音中满满的诱哄。
“做商人?娇儿你糊涂了吧!倒买倒卖的可是投机倒把,逮着了会被判刑的。而且就算不挨抓了,哥哥我也去不了。
因为我呀,要做一辈子的革命战士。身上挂满了军功章,将来披着党旗入土……”
的那种仨字儿都还没说完,玉谦就见刚刚还言笑晏晏的妹妹哇地一声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逼着他赶紧呸呸两口,自己说自己是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好好好,小祖宗,我说,我说还不成么?你呀可快别哭了,再哭我老叔的冰刀子眼都快把我给冻成冰棍了嘿。
好妹妹,你就心疼心疼哥哥,擦擦眼泪成不?”从小到大,玉谦最怕的就是女性亲人的眼泪了。尤其是作为家里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小堂妹玉娇,简直就用这招儿压得他死死的。
“就不管,你就是欠瞪!红口白牙的啥都乱嘚嘚,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你倒是光荣了。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有个啥三长两短的,奶奶和二大爷、二娘咋办?
再高的荣誉,能抵消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绝望么!”玉娇瞪眼,狠狠地掐了一把叫她失态的罪魁祸首,声音中满是忿忿。
玉谦笑,觉得妹妹这未免有些个小题大做。
温婉和玉克勤却是心惊胆战,无它,他们夫妻俩都是知晓闺女那个‘梦境’的人呐!
娇儿之为谦子那随口之言的一句起了那么大的反应,神色之间都是满满恐惧的样子。莫不是,‘梦’中的谦子,真的就壮烈了吧?
以一路奔波,旅途劳累为由,把玉谦撵去休息。听着他鼾声如雷,确定已经好梦正酣后。玉克勤才留下温婉望风,自己则是满脸严肃的找到闺女玉娇。
别说他风声鹤唳,把闺女的梦境当成预言似的重视着。
实在是,闺女这判若两人般的变化,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啊!
正愁自己人微言轻的劝阻不了堂哥。无法把他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啥的。这当口儿自家老爸就出现了,咋不叫玉娇眼前一亮,继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两年后,对越自卫反击战?”玉克勤双眉紧拧,满是疑惑地看着自家闺女。
“是,明年的2月17日至3月16日爆发在我国和越南之间的战争。越南在苏联的支持下,对中国采取敌对行为,我国采取了自卫措施。
这场战争令中越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直至最低点。两国持续对战了长达十年,才在九十年代初逐步恢复了正常关系,陆地边界也最终划定。”玉娇在自家老爸满满震惊的眼神中缓缓复述,把自己记忆中的所有关于中越战争的片段一点点说出来。
着重说小堂哥玉谦是在哪一年、那一场战役中牺牲的。介于自家二大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