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惊雷般的声音。
司马错还是第一次见到商鞅说话如此愤怒,平日里,为官商鞅没有什么大的架子,一切也只是做好了本分内的事。
为将,商鞅更是尽职尽责,对将士用心栽培关爱有加,这些种种让司马错根本没有办法反驳,而且也没有理由,没有勇气去反驳。
压抑的气氛在转瞬间被火药味弥漫,但司马错知道,无论什么人生了气,只有把火发出来才能解气。更何况,他自己已经抱着死的心态了。
索性硬着头皮,想说什么也就说些什么,“还是那句话,打了败仗末将无话可说,但此番过错司马错定当谨记,若是还有征战杀场的机会末将定然引以为戒。”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司马错,商鞅懒得跟他争论,无奈道:“此事如何定夺,还是等回到咸阳你亲自跟君上请罪吧。”
……
临晋关西北面三百里之外有一座不大的石山,因为常年的黄风吹拂,山石上面复盖了一层厚厚的黄土,从远处看去石山两侧是凶险的悬崖峭壁,但山顶上却是树林茂盛。
也因为山势凶险的原因,这里人迹罕至。
一条扭扭曲曲的上山小道被秋季的黄叶遮掩了个严实。在小路旁的一块巨石上,一座茅草屋,屋内一个山石堆起来的简单炉灶,一个被柴火烤的黑漆漆的水壶在上面吞吐着白白的雾气。
“可是有结果了?我猜秦军应该彻底的收回河西了吧。”一个看起来浓度模样的人围绕在柴火堆旁烤着火,他年代微笑,时不时的看一眼对面的高个小伙。
“呵呵,这一次你可猜错了。”那高个小伙伸出已经有些粗燥的大手在火堆上随着的忽闪几下,那表情有些神神秘秘的感觉,“我告诉你,这次是魏军赢了,而且是大胜,秦军十万大军死伤的至少有八万,商鞅那是落荒而逃啊。”
“嗯?真的假的,你小子可不要唬我。”
“切,骗你咋滴,”小伙当即眼睛一横露出了满脸的不乐意,“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亲眼看见的东西,那还能有假不成。”
这话音还没有消散小伙便开始低下头,自顾自的烤起了火。
另一边的中年人一听这话倒是来劲了,屁股一抬往小伙边上挪了挪位置,伸手在小伙的肩头拍打几下,急切道:“你块跟老子说说,就魏军那点兵力哪里会是秦军的对手。老子前两天可是亲眼看见秦军把魏军打的死守临晋关了。”
“反正就是魏军赢了。”小伙,皱了皱眉头,随口说着:“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原本秦军就要攻下临晋关了,城门都被破开了,可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杀出来一万魏军,他们从秦军后方包抄,而且还有战车,攻城秦军一下子就乱了阵脚,然后就是魏军乘胜追击,总之最后逃走的秦军最多不过两万。”
“说了半天,还不如我去呢,这么精彩的战斗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白费劲。”那中年汉子听完却是在小伙头上敲了一下。
“你去?不是我说你,就你的谨慎样,估计连半路杀出来的战车都看不到。”
“哎,你小子还敢顶嘴了,反了你了。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跟老子回邯郸把事情报到君上那去。”
……
黑夜。
韩国新郑。漆黑森严的王宫被燃起的灯火照的通亮,所有通道上都是架着的灯火,宁静的黑夜中,灯火悠然的散发着啪啪声。
御书房里,年近五旬的韩昭候屏退左右只留下相国申不害一人商讨国事。
入秋的清晨与深夜已经是有些微凉了,尽管御书房内有宦官特意升起的炉火,可这寂静的大殿内依旧显得冷冷清清的。
昏暗的烛光,二人对坐,良久确是不见韩昭候开口。
“君上夜深了应当休息才是,”许是看出了韩昭候的犹豫,一头花白鬓发的申不害最先开口问道:“此时招老臣前来,君上可是有大事相商啊。”
“哎!”凝视着面前桌角上雕刻的精美花纹,韩昭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午时有战报传来,说是魏军在临晋关大败秦军,秦将商鞅落荒而逃,司马错差一点成了刀下亡魂。不知道老相国可曾听说了。”
“老臣方才有所耳闻,”抬起头,申不害那有些浑浊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韩昭候,“但不知君上担忧的是?”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良久的沉寂。
申不害见状又重新低下了头去,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有些话不是知道了就能说的。
“你跟随寡人十五载,对我大韩的功劳那是百万臣民有目共睹的,可寡人这心里头想的什么你却是不知。”
“老臣愿为君上分忧,若是有用得到老臣的地方,申不害万死不辞。”
“爱卿此话严重了。”微微摆了摆手,韩昭候知道此时的自己有些拖沓了,可有时候人就是如此,好比一场压上身家性命的赌局,这个时候任谁也会有所摇摆。特别是身为国君,这可是家大业大,任何事情都不能当做儿戏。
“韩地多山,土地难以开垦,自三家分晋以来我大韩的国力便总是比周围大国差上许多。尤其是魏国,地处中原占据着河水两岸大半的平原良田,自吴起变法之后魏国国力陡增,屡屡犯我大韩边境,让我大韩百姓深陷水火之中,前番庞涓犯竟,若非齐国相助,只怕我韩国又得丢掉几处城池。
这一次魏国失利,寡人本想趁着秦人扰乱河西之时出兵伐魏,以以消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