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倪涛抿着唇,时不时的张开说上两句:“而且有消息说,前往韩国做买卖的秦人,在离开韩境之后并没有去秦,而是去了赵国。”
营帐外面,一阵冷风吹来了帘门的一脚,在哪一瞬间,张猛的后背突然的一阵凉意升腾。
倪涛静坐不语,只是低着头用他那本就思索不出什么的脑袋思索着什么。
“此事你们怎么看?韩国既然有了动静,我们总得准备些才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另外一边的吴铭终于开口了。
不过这句询问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随便的一问,听不出有什么紧张之意。
也不管二人如何回答,他顺手将那羊皮地图反转了一圈,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将军,末将以为眼下应当在易城、丰俞两处城邑加固城防,急早准备防守用的巨石与滚木,以免出现之前临晋关的情况。”
“嗯,这是一悼抹抹的一支笔猛然顿了一下,吴铭抬头看了眼张猛,示意他接着说,“还有吗?”
这一问,张猛倒是瞧着地图看去,只听他支支吾吾,那声音很不肯定,“眼下秦人与赵人的动向不明,我们需要多派人手盯着,但末将以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的打草惊蛇。”
等到张猛的话音一落,倪涛便接口说道:“我倒是觉得应该在易城、丰俞乃至河西都加强戒备,赵国那边可以适当的加派人手关注。以免出现不测。”
张猛刚才所说的言外之意明显就是如果在河西与北面邻赵的几座城池大兴土木,难免会引起两国的注意,若是情况严重魏国只怕是三面对敌。
那样绝对是每一个魏国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倪涛所言已经与张猛的意见相反了。沉默一时,张猛就要开口否决倪涛的决议,“我看还是不要轻易引起赵人与秦人的注意好,毕竟我们的实力并没有恢复多少。”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若是太过被动,那岂不是更糟。”
“可是……”张猛那张黑脸一红,顿时就要再说下去。
将不用的毛笔放在笔架上,吴铭猛然开口,打断了就要继续争吵下去的两人,“反正无论怎么说,你们二人都认为我们应该守城不出了?”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也许是吴铭问的太过深奥。或者说这个问题在张猛与倪涛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谁都知道,守城一方可以依托城池极大的减少损失,而攻城的一方则会付出数倍的兵力才可能攻破城池,敌强我弱,按照常理守卫城池不出不给敌人可乘之机,这条路并没有错。
“嗯?是不是这个意思?”游移的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扫过,吴铭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张猛登着一双眼睛,神情有些发愣的轻声问道:“末将有些不明白了,韩人来犯我们不守着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办法?”
“那若是我六万大军前去守卫易城与丰俞,秦人趁机进攻河西,赵人也趁火打劫,三面临敌,你们可有好的守法?”
吴铭的这句不假思索而出的问题,倒是一下子让张猛与倪涛都无话可说。
一时间二人都不在言语,在他们的心里,三面对敌是最坏的打算,所以并不打算做出过多的动作牵扯住赵、秦的敏感神经。
当然秦人趁火打劫的事情做的多了,所以当初留在河西的一万五千余人的守军就没有松懈过城防的事。
“我想,我们的情况应该不会那么遭才是!”说出这话,也许连倪涛自己也都觉得没有底气。
毕竟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可能是三面对敌,如果可能是只对付韩国,再者齐国会不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利用太子做些什么,这些都是没有丝毫保证的事情。
“行军打仗,岂能与如果来论。无论有没有那么遭,我们首先要做好防范,以免事出突然,太过被动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他们这是趁我大魏虚弱之时落井下石,若是我们只守不出,守不守得住不说,即使守住了如果不能消灭掉他们的气焰,那我大魏岂不是要整日惶恐了吗。而且就眼下韩人的情况来看,此战最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准备。”此刻吴铭的面孔上已然没有了一丝的表情,那声音,冷冽坚毅。
既然秦人参与进去了,而且在帮助韩国之后还去了赵国,那么自己所忧虑的事情就不得不防。而且就吴铭心中的意思来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任何阻止他的人都必须一棒子打死,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这是一场由不得任何人改变的复兴魏国的计划。
“张猛、倪涛二人听令。”那双眼睛猛然从地图上移开,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目光如炬,“令,张猛领军五千于今夜丑时初(丑时凌晨1.00~2.59之间)出发,务必于卯时初(凌晨5.00~6.59)到达大梁北面赵国边界的方城,白日大军休息调整,组织百姓储备守城用具。夜晚丑时到卯时末的时间里组织大军加固城防。无论是否发生战事,只要没有本将的命令,你们就严守方城,以免赵人偷袭。还有一点,五千兵士带参加过临晋关守卫战的去。”
“末将得令。”一拳重重的砸在胸前的铠甲上,张猛朗声回应。
伸手在几案上取出一支令牌,吴铭紧盯着张猛,一字一顿:“到了之后五千兵士的消息一定不能让赵人察觉,必要时封了城门。若是赵人有了动作即刻派人通知本将。另外眼下天气寒冷,除了巨石滚木等物,你可在城中准备清水,趁夜在北城外浇筑,面积不用太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