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喂,将军,你们怎么走了,喂……”
又装模作样的朝着后方鬼叫了几句之后,那汉子这才在身后一人的推拥下开始随着队伍缓缓进城。
苍白的月光下,那离去不远处的千人将听到这声音之后甚是觉得心烦意乱,他低着头,喘着粗气,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急促。身后跟随着的两个兵卒似是隐隐的察觉出了这个将军的心情波动,但二人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加快步伐小心的跟随着。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很快三个人便已经来到了宛若长龙队伍的最后面,但这个千人将再没有问其他什么,只是看了看远方的黄土坡,那上面长满了的树木在这夜色下有一种幽静的森然,而这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些许。
背起手,他静静的观望着,以至于两个跟随的兵卒也不敢有其他的动作,二人也只能干干的站着,一动不动。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那千人将转身看着已经少了大半的进城队伍无奈的发出了一声轻叹,“回去吧,到,城门楼上守着。”
“是。”两个兵卒齐齐低头,轻声应到。
回到城楼,守城巡视的时间总是百无聊赖的,这些兵卒生来的使命似乎就是这般,从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开始穿上这身兵卒甲胄的时候起,这一生不过就是他人争夺天下的一颗棋子。不管风霜雪雨,都是改变不了的任人拿捏。
尽管白天有着一定的休息时间,可本来就该夜晚休息的人类,即使白天睡的再好,深夜也总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现在是冬季,好冷的季节,也许一些人即使连着睡一天一夜也一样还是困。
丑时末,此刻距离换岗的子时初已经足足过去了三个多时辰,这个时候除了城门楼上有千人将巡查的地方之外,其他城墙何处与城内稀稀零零分散的守卫兵卒已经是精神不济,不少人都开始睁着嘴,打起了哈欠。
一阵轻微的寒风吹过城中年久失修的破庙与几间早已经没有任何人的破烂厢房。但那寒冷与气流的吹动依旧带不走这里的脏乱与哄臭。
这地方就是深夜才归来的那些砍柴百姓的统一住所,大多数外地的难民在城中不会有房屋,甚至城中的一些有钱的贵族都根本不把他们当做人看,即使是收了他们做苦力,有些也只是管一天的两顿口粮,至于住所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贫贱之人是生是死,贵族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唯一注意着他们的人,也都是城中守将怕这些人出现乱子,时不时派过来的兵卒罢了。
但此时,就在这破庙中,原本已经深深睡去的十几个大汉却是随着外面的一阵野虫鸣叫般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们并不是全都聚集在一起而是在这宽广的庙堂里随着其他难民四处的分散着。
但无疑,听到声音的他们都清醒了过来,十几个人用手臂半撑起着身子,在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情况之后,他们又打着平时都会用到的普通手语交流着谁先出去,又从那些地方出去。
这庙宇破的已经不只是门可以出入了。
同时间,两侧的破烂厢房里也三三两两的走出了几个人,虽然打扮都是脏乱非凡,但此时的他们行动起来却是有一种自然的气势凝聚在他们的体外。而这些人中就包含着那进城时被千人将质问的那个浑身臭气,高个子的大汉。这人,此时看起来不但不傻,反倒是更加的精神了几分。
不一会,约莫二十个人就全部聚集在了厢房与破庙链接着的一处通道内。若是在白天这里并不算多么的隐蔽,躲在这里甚至都不如在破庙里,或者在任何一间破烂厢房里轻声谈论。
但夜晚就不同了,月光本就苍白,再加上这通道刚好一面土夯的墙体遮挡了那本就不多的月光,以至于这里甚至比破庙中还要黑暗一些,而且这里没有其他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兵卒吃饱撑的前来探查这里。
“嘿,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装起样子来还挺像,特别是那声音,都他娘的快赶上阴不阴阳不阳的小说家了。”共二十三人聚集在了一起,那过城门时,站在高个子男子身后,留有满脸大花胡子的汉子轻声的笑骂道。
“这有什么,小说家的那口软饭,我只是不屑吃而已。”那高个男子的话语中透露着淡淡的不屑。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脑袋上缠着烂布条,身穿烂了多个洞口根本遮挡不住他那一身黑黝黝肌肤棉衣的中年汉子走进了众人的中心。
“好了,”男子轻轻挥手,那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这次要做的事情风险极大,就不要在这里说其他没用的了。”
淡淡的看了眼刚才说话的两人,他接着张口,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小刘,你跟天雄两个人就在这附近巡查,”
“是。”一个个子瘦小,但还算精壮的男子与之前的高个男子点头。齐声回应着。
“庆邢,你与小周、长斩三人去城的北面看看,记住一路上要隐蔽,只观察城内的即可,城墙上的能看则看,不能看的不要勉强。”
“是。”
……
满脸胡茬子的汉子一一吩咐着,到最后,原本的二十三人走的只剩下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三人。
环视了一圈四周,等分配出去的人手大致走出去一定的范围,又朝着破庙与厢房里大致的看了两眼之后,满脸胡子的男子与另外两个人取来了几捆带入城中的干柴。每一捆干柴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