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亲侯府被迅速调查,所有人被圈禁在府内不得外出。三皇子本想将事情揽入自己手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圣上不允,只得暗中施以援手。
有人带头上本,紧接着上本的官员越来越多,落井下石的行为再明显不过。有人甚至把林铃之前在月照堂说整条街都是她家的一事如实说了出来,圣上听了更是恼火。之前有多宠信林家,如今就有多恨林家。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此一始,林家可谓大势已去。
三皇子见人是保不住了,明哲保身,果断放手,丢了墩亲侯府这枚弃卒。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大理寺就罗列出了墩亲侯圈占耕地,买卖官职,杀人纵火,贪赃受贿等等二十几条罪状。
圣上震怒,下旨将墩亲侯府一干人等下狱,主犯斩首示众,其余从犯女眷没入宫中为奴,男子流放三千里,三代不得进京,不得为官。
从调查到尘埃落定,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墩亲侯府这座历经三朝的大厦,一夜之间倒了个彻底。
路人嘘嘘,富贵荣华如云烟,生死一夕间。要问吾家想哪般,不若油盐配以茶。
云倾华坐在自己院子的后花园里,望着墙角处的那棵美人蕉,长长的叹了口气。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有生长,就注定了有消亡。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二黑子站在一旁,叹道:“以前经过林府门前,觉得真是气派。可如今看来,那种门楣,还不如我们小老百姓的看得顺眼。”
“站得越高,摔得就越惨。这天下,站在高处的没几个,大多都是平民百姓。”
同类看同类,自然才会更顺眼。
云倾华又问:“平阳宁家可有人来?”
二黑子挠挠头,“不太清楚。不过汪家的汪少夫人最近活动得很频繁,到处拉关系。只可惜,好像没什么大用处。”
墩亲侯府是宁家的岳家,墩亲侯府出事,自然牵连到了宁家,宁家和刑部汪家又是姻亲,关系错综复杂。此案,暗中出手帮助的不在少数。不过,就算所有人都出了手,还是改变不了它的结局。
“林铃可找到了?”云倾华问。
“没有,说来也奇怪,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如今林家都这样了,谁还会记得她。”
云倾华不解,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是谁会将她藏起来了呢?
云倾华喝了口茶,浅浅笑道:“算了,反正也没有我们什么事。--对了,华南街香料铺子的掌柜和庄子上的管事要回老家办喜宴,我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这阵子你一个人多忙一点,照看一下,一个月后他们就回来了。”
“行,没问题。”
“知道你辛苦。这个月,他们的工钱都是你的,另外我再加你一个月的工钱。”
二黑子一排白白的牙齿笑得合不拢嘴,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就像星光一样闪着光芒。“多谢大小姐多谢大小姐。”
云六和秋书,谢子和夏雨的婚事都已经定了下来,日子就在三月二十二。因他们的父母亲戚都在平阳,自然婚事也是在平阳办的。婚事过后,再带着各自的父母,来京城定居。
正说着,冬晚进来禀报说是秋书和夏雨来谢恩了。
“让她们在正堂等着吧!”
“是。”冬晚应了声,又出去了。
云倾华转头看向二黑子恋恋不舍的神情,笑道:“冬晚还小,你可有的等了。”
二黑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没关系,不就是两年嘛!我能等。”
“那你父母呢,他们可等得起?”
“我跟爹娘商量过,他们尊重我的意见。”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两年之后,冬晚要嫁的人不是你,你会怎么办?”
二黑子一怔,似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没过一会,他还是说道:“至少我努力过,我不后悔。就像做生意一样,你不知道是赚是陪,总会有风险。”
感情有风险,谁都无法预估。无论结局是遗憾还是圆满,至少努力过,就不会后悔。这是二黑子的想法。
可云倾华却暗自摇头,她不一样,她注定了是遗憾。
“走吧,去正堂。”
正堂里很热闹,有不少的人围着两个准新娘讨要喜饼。
“叔叔姐姐,夏雨姐姐,我们不能去喝你的喜酒,太遗憾了。”
秋书道:“没关系,等回了京城,单独请你们。”
“真的,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喜饼喜饼,我要喜饼。”
“有有有,都有份。”
“秋书姐姐,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还有夏雨的。”
“这是我的。”
“还有我的。”
云倾华摇头无奈的苦笑,她都站在门口老一会了,怎么没人看见啊!
没办法,自个走到椅子上,坐着喝茶。
还是刘妈妈眼尖,“大小姐来了。”
众人听到声音,这才停了下来,秋书和夏雨站中间,其他人两边靠。秋书和夏雨两人齐齐双膝跪地,“给大小姐请安。”
“起来吧!”云倾华伸手虚浮了一把,待两人都站起来之后,才笑道:“新娘子就是不一样,这气色精神都好多了。”
冬晚起哄道:“就是啊!从进门到现在,嘴边就一直挂着笑,就跟抹了蜜似的。”
刘妈妈也道:“等你出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笑,我要哭。”
刘妈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