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倾华并没有睡到中午才醒来。辰时正,她就醒了。
里屋梳妆台上的窗被打开,窗口上放了个白瓷瓶,插了株腊梅,清新典雅。窗外白雪纷飞,天地融为一色。
“大姐,你醒了。”朝春的声音自床边传来,透着不可置信和惊喜。然后弯腰,将云倾华扶了起来。
“嘶……”手上传来刺骨的疼痛,云倾华倒吸了口冷气。抬手一看,原本光裸的十个手指,已经被白纱布缠绕得跟矮胖的白萝卜似的,又丑又疼。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她什么时候包了这么个东西?而且还很疼。她转头问朝春“你们给我整的?”
“嗯……不是。”朝春摇头。她也是刚看到大姐的手有异样。
想来也不是朝春几人无聊搞的事情。“真是怪事连连有,这几日尤其多。嘶……好疼。”
朝春道“怪事还不止这一件呢!”
“嗯?还有?”
“是啊!”朝春离开拔步床,走到圆桌旁,指着桌上的一个药炉道“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它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脚,从厨房爬到这里来,还有封信呢!”
“信?”云倾华疑惑,谁会给她留信?她可不认为是药炉成精长了脚自己跑到这来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拿来我看看。”
朝春将信递到她面前,云倾华看了看自己十个被包得跟矮胖白萝卜似的双手,无奈放弃自力更生。“你帮我把信展开。”
“是。”朝春将信展开。
信是端木凌写的,字迹狂洒,如他的人一样。笔锋刚劲有力,收放自如。云倾华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内心澎湃不已,脸色变幻莫测。
信中提到,她中的是一种叫美人醉的毒,毒已深,不出十日便会死亡。然后他菩萨附身,好心寻来解药救了她,但她不用感谢,只需要准备白银十万两作为报酬就可以了,今晚会来取。
另外,她的丫鬟也中了毒,但不严重,只需要将药罐里的药熬水服下,就可解毒。
云倾华不明白,按照他所的,如果解毒需要喝个药就行,那为什么她的手会疼?难道这是不良反应?
朝春见她家姐一会皱眉一会抽气的,也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问道“大姐,这信里写什么啊?”
“没事,你让夏雨把那药煮了,然后每人喝一碗。”
“啊?”
云倾华也不想解释,“你照做就是了。”
如果她因为喝了这药解的毒,那这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她不仅那么早醒来了,而且精神气爽了好多,身上也有了力气。只除了,手指疼得要命。
端木凌是喜欢整人,但应该也不至于拿人命开玩笑。
“刘妈妈呢?”
朝春回道“老爷另请了平阳城的大夫来给大姐看病,刘妈妈迎他了。老爷还,要把平阳城所有的大夫都找来呢!”
云倾华一愣,“全城的大夫?”
“是啊!老爷那么疼大姐,怎么会让大姐一直沉睡,定会想方设法让你好起来的。”
云珅的作法的确让人感动,可汪大夫已经是全平阳最好的大夫了,他都没看出什么,其他人又怎么会看出来。不过是想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正想着,院子里已经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有刘妈妈的声音,“大夫这边请。”
没过一会,就看到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两人出现在了门口,走到了落地罩下。
刘妈妈看到正坐在床上的云倾华,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大姐竟然醒了。她怕自己看错了,于是又揉了揉眼睛,面前醒着的人的确是她家姐,正盈盈看她。
她两步跑到床前,欣喜道“大姐,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又要睡到午时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夫,你快过来看看我们家姐。”
大夫是个五十岁年纪的老者,头发花白,比汪大夫的年纪还大。他走到床前,坐下。“请姐伸出手来。”
云倾华看了看自己白萝卜似的手,最后还是伸了出。
刘妈妈一看,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云倾华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大夫把了一会脉,得出的答案还是和汪大夫一样,“姐脉象平和,气息沉稳,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气血不足,可适当的进补,但也不可操之过急。”
刘妈妈急了,“哎,大夫,这……”不可能啊!
“刘妈妈。”云倾华打断了她的话,道“大夫言之有理,我本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我的奶娘,看到我多睡了一会,就以为是我身体出了什么毛病,非要请大夫跑一趟。不过大夫,我这手疼得利害,不知是何故,到烦请大夫替我瞧瞧。”
“应该的。”
大夫将她一根手指上的纱布解开,露出手指来。一看到那手指,云倾华又差点背过气。
原本是光洁白皙的青葱手指,此刻已经肿得跟红烧猪蹄似的,指尖上还淤了一层紫色,指腹上一个针孔大的伤口还透着血红。
难怪她会疼得要命,这跟受了夹刑有何区别。
十指连心,痛到撕心裂肺。
刘妈妈又是震惊又是心疼道“我的姐,这到底是遭了什么罪啊?”
大夫以为是大户人家里的姐受了罚,被针扎手指,才会如此。看云倾华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同情。
“大姐不必担心,没有伤着骨头,红肿一段时间就消散了。只是,这段时间不得碰冷水。”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