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还在静静地睡着。枕着从地平线升起已经有一定高度的太阳,盖着夜露云集于湖水的棉雾,勾勒出一幅自然天成的水彩画。
太阳还是红的,没有一丁点的温度,但是却染红了半边天,就是潋滟微波的湖面也荡漾着一抹红色。
李彦站在船头,看着如此美妙的景色,让他想起了一句诗: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是没有心情欣赏这不似人间的景色的,他的心里充满了对美娘和妞妞的担忧,他的心情就像这荡漾的湖水起伏不定。
樊哙看出了李彦的担忧,走到他的身边,安慰道:“李兄弟不要过于担心,她们会没有事的,如果出了事,我会像屠狗一样屠了他们!”
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很大,还狠狠的瞪着正在驾船的彭越,他是故意说给彭越听的。
李彦笑了笑,还真是难为这个屠狗为生的猛汉了,虽然他的安慰有些不伦不类,但也让他感动。
“我没有事!谢谢你,樊大哥!”
“我们是兄弟,谢什么!”
这一刻,樊哙竟然还有些深沉,有些动情。
李彦笑了!刘季能有这样的兄弟真是他的福气,要是没有樊哙,历史上的鸿门宴之后也就不会再有刘邦了吧!
正在揺撸的彭越没有说什么,但的使的渔船却是更加快了!
沛县吕府。
萧何今天一早就来到了吕府。
他现在正和吕太公喝茶。
“主吏缘公务繁忙,百忙之中能够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太公是我们县令的朋友,来吕府问安也是我的公务之一,不知太公在沛县生活可还习惯?”
“怎敢有劳主吏缘亲自前来,应该是我去县府拜访!”
“太公客气了!”
萧何话锋一转,又说道:“听说前些日子,在贵府的乔迁之喜的宴席之后,太公把令爱许给了泗水亭亭长刘季?”
吕太公叹了一口气,说道:“刘季豪爽任侠,将来定是非池中之物,雉儿能够嫁给他,是雉儿的福气,可是现在看来是老夫妄想了!”
萧何笑道:“我看令爱的眼光不错呢!太公要尊重她的想法呢!”
吕太公悲叹一声,长叹摇头道:“家门不幸啊!”
萧何苦笑,说道:“太公何出此言?虽然李彦刚来沛县没有多长时间,但我也和他接触过一次,只是一次的接触就让我印象深刻啊!这才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才,令人难忘啊!”
吕太公叹息不语,有一种丢了宝贝的遗憾,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侍立一旁的福伯为他们满上茶水之后,悄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萧何并没有和吕太公谈多久,喝了一会儿茶水,就告辞离开了。
吕太公和萧何刚刚出了厅堂,迎面遇到匆匆回转得福伯。
“老爷,外面天凉了,您赶紧回屋吧!让我送萧主吏缘就好了!”
萧何也客气的让吕太公留步!
吕太公本来也是心中烦闷,这几日懒得动弹,就没有再客气,注视着福伯带着萧何离开后又回了厅堂,他还要考虑一些事情。
福伯并没有带着萧何出去,而是七拐八拐去了后院。他们来到后院,看到吕雉正在哪里焦急的等着。
萧何是什么人?来之前早已摸清了吕府的情况,知道福伯极为疼爱这个小女主人,在府中言谈举止间也是反对吕太公把女儿嫁给刘季的。他就在和吕太公说话间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并给福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自己有事要和吕雉说,才走了他和吕雉的这一次见面。
福伯把萧何领过来后就悄无声息的退走了,只留下萧何和吕雉。
“不知主吏缘有何事?”
吕雉平静淡然,好似一口古井平静无波。
萧何在一旁看了,不由在心中为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如此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境!
可是吕雉内心的痛苦又如何对外人说?自己一家为自己和哥哥远离家乡来到这里,父亲逼着自己嫁给那个无赖刘季,县令还想纳自己为小妾,现在自己的意中人的酒肆又被强盗一把火给烧了,他为救那对母女不知去向,她又如何不心焦?只是面对外人强自镇定罢了!
萧何不想在此久待,就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昨日我和李彦一起去的酒肆,李彦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为救那对母女和樊哙去了巨野大泽,走之前他写了一封信留给你!”
说着,他便把李彦用衣襟写的血书递给了吕雉。
吕雉并没有看,而是直接把信放进了衣袖里,她怕会忍不住当着萧何的面哭鼻子。
“不知他走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萧何肯定的说道:“李彦只说让我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你,他走的匆忙,没有再说其它的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吿辞了!”
“多谢!主吏缘慢走!”
萧何走后,吕雉不紧不慢的回到闺房,才急忙拿出那封李彦来不及找笔墨用鲜血写给自己的信。
她打开那块不大的布片,只见上面鲜红的字迹工整而有力,一个坚毅的与众不同的男子跃然纸上。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吕雉皱眉疑惑,他写这些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这几句话是来自《诗经》“邶风”里的《击鼓》,其意是赞颂袍泽间的感情深厚,表达战士之间的同生共死、互相勉励。
她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