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小然。我们刚刚也在想呢。谦肴应声附和我。
你瞧!这片鲛人皮,家伙对它起不了做用好像!说着便拿着冰斧作势敲了几下。
子车也用匕首刺了一刀,感觉那刀尖被弹了回来,还发出了阵阵咚咚咚回弹的声响,令他微微皱眉,这是我看见他第一次皱眉,显然他也不解这玩意如此韧性。
我掏出寒酸的小美工刀,心里翩翩就是不信邪,哪那么神?一刀下手就狠狠的给它划了几下。不想这整张的鲛人皮就像绷着蛇皮的三味线一样,而这弯月坑宛如是一座大型共鸣箱。瞬间,指甲刮黑板的刺耳魔音由四面八方窜起,回荡在整个弯月坑。那声音极度令我背脊发毛,又大声,轰的耳朵嗡嗡作响,偏头痛的老毛病一下子给激了出来,忍不住眉毛全往眉心挤。
其他三人也忙捂着耳朵,瞧着谦肴嘴巴不停朝我开开张张,疑似在数落我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那魔音渐渐平息,紧接着的是谦肴的碎念轰炸,她冒火的盼子还直揪着我。
好啦!好啦!我不动,我不动。我最怕女人哭跟女人碎念,此时头已经痛到抱着烧,若还要听一个女人在那碎碎念,我宁愿上去和那些人牲僵尸在搏斗一次。
我急敷衍着赔不是,希望能快点结束这另类轰炸,子车在一旁笑到岔气,而冯心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我耸耸肩问,不然用火烧看看?那怪鱼不是怕火吗?刚刚在上面不也烧了几只。怎样?用刀捅不成,用火烧可以吧?总不会是竹子公主的火鼠毬衣。(竹子公主,日本民间故事。)
也行阿,但要在劳烦您在走一趟了。子车斜眼瞄了那条登山绳。
我立马明白他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别想。我抗议。老子好不容易从上面下来,现在又要上去?没门。
欸欸欸,我说没人知道这下头多深啊。万一这皮整片烧起来,没被烧死也包准跌个半死,你说怎么办?子车一脸无辜跟我讨办法,还嘻皮笑脸的继续说,哎呀!叫你先上去也是为你找想嘛!你想想,万一你顶不住还有两层保护措施,你说划不划算?
两层保护措施?意思是我要是掉下来,还有两个人有机会抓住我就是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歪嘴吐口气,我无奈,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要是我在下边,撑不了时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勒,好勒,快上去吧!子车催促的声音轻快,像在唱歌,我发现他真的很容易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苦着脸望着谦肴,她只给我一个加油的手势。在大大深呼一口气后,我开始咬牙往上爬,人体分布到四肢的末梢神经很密,还特别敏感。刚使力的第一步,整双手痛到感觉不是自己的。没想到只爬了几下,手就彻底麻木了,反而还越爬越顺、越攀越快。
谦肴一样用神一般技巧紧贴住岩壁,等冯心与子车都拉好绳之后,冯心一个甩手,火折子落下。
眼见小火点慢慢扩大,一股热流顺势往上冲,一下子闷热难耐,把汗给逼出了不少来。自下地之后除了几口酒之外根本没喝什么水,瞬间的热气烘的喉咙干涩的很。
脚底下的火苗在弯月洞底然出一道橘红色的火月,每株火苗闪闪跳动,里映衬着鲛人皮的点点珠光,使整片火海反射的红,晶耀动人,我从没想过火海居然也能如此迷魅。不禁看着痴,如果可以,真想将这场景拍下来留存。
此时大腿内侧无预警的被人掐了一把,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掐我的那只手上,我低头看冯心,眼神充满控诉。
怎么?在不掐你,你岂不是要学飞蛾扑火。随着热气窜上来劈哩啪啦的气流声,让人难以分辨他的语气是指责还是关心。
飞蛾扑火啊......我在心里暗想,想来飞蛾扑火时必然也是心甘情愿,对于火光痴心流连吧。
悬荡在半空中好些时候,火势才渐渐平息,露出底下漆黑的鲛人皮。
啊勒?除了变更黑以外没什差啊?我诧异,难不成上古的鲛人皮还防火啊!真的假的。
冯心抬头看我,把食指压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瞧我不作声他便往下翻,顺势要子车拉住他,以倒栽葱的方式将脸贴近那层鲛人皮。
暂时停止呼吸。他专注了凝视了半刻,缓慢的压出一句话。
接着用力一吹。
倏瞬,晶亮的古青色粉灰由下往上扬起,在空气中旋浮了一会便纷然落下,我有股仿佛置身于黑色雪花海中的错觉。在那坚韧的鲛人皮火化之后,尘封在底下的样貌完整的展现在我们眼前。
子车他们一跃而下,而我只能沿着墙边慢慢滑下去,同时也把我脚上的伤又磨了一遍,心里脏话连篇。
想不到在鲛人皮下面的不是平地,而是约四五米深的v行海沟,这条海沟已经干枯了,但却布满着一株一株的红珊瑚。
一株株的珊瑚,像孔雀开屏般占满了整座弯月洞底,各个都红艳的张狂,而每一株几乎都有一张小茶几那样大,最底部的暗红一直往外延展,橘到粉沿至顶端居然转成半白的透明状,颜色渐层起承转合的如此自然,那样子根本不像珊瑚,到像是人工拉出来的琉璃精品。
从那片晶亮的火焰、黑色雪花到这红珊瑚海,这每一幕的景致都是我在从来不曾想像过的。这也算是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吧,是吗?
我赞叹之余也带了点苦笑及无奈,看看自己满身伤,如果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