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先吃饭吗?
正在严肃的气氛中,后座传来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
子车倒在后头哀声抱怨,说,今天什么都还没吃勒,一根烟饱到现在。
听子车哭饿,我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确实也没吃什么,突然也感觉有些饿。冯心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前方大大的m字招牌。
按子车意,我们顺路在速食店买了分享套餐,在把车开回图书馆附近的停车场,四人就这样窝在车里边吃边耗时间。
我撕开一个汉堡袋,觉得整件事莫名其妙,那间地下室是不小,却也没到非常大。假设这次火灾真的是人为因素,那花个几天时间也能找也是能找完的,何必烧了?
是喔?你们上次全翻过了???谦肴问着,把剩下的薯条倒进嘴里。
怎么可能。我咬了一大口汉堡,只找了一小角,还有一堆箱子没开勒,但前前后后也花了六、七个小时。
她拧开一瓶果汁,嗯......这图书馆破旧又没利润,要持续开下去也要不少开销吧?管理员如果是义工性质不支薪的话,这水费、电费还有清洁的费用一个月下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我不认为那管理员分文未取就是了。
妳的意思是,这间图书馆开下去,是为了掩饰这建筑物真实的功能。冯心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说。
如果是人为纵火,这很有可能不是嘛。谦肴透过后照镜看了我一眼。
我听了一惊,真实的功能?开始回忆从第一次来到这间图书馆时的所有细节,这图书馆建筑挺阳春的,外围和里边之前都绕了一圈,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暗门或地道之类的发现,唯一有点可疑的地下室也都去过了,并没瞧出什么蹊跷或有什么隐密暗室。
或是那些人已经研究出那鹤鹿书上所有的内容,只是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道,于是一把火干脆俐落。子车含了满嘴冰块,腮帮子鼓鼓的。
冯心皱着眉道:这也是一条。接着他望向车窗外,等等就能见真章了。
语毕,他将椅背微微往后倒,闭上眼假寐。
我和谦肴则开始聊起相机和影像后制的话题,还有那些神秘诡异的黑白照片,至于子车,他埋首专注在他的手游世界。
...
图书馆的位置离市区有些距离,附近散居的住户多半是老人孩童,没有什么夜生活,不到九点,灯火就熄了大半。
行了,动身吧。
我在车上等的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就在半梦半醒间听见冯心发话,他活像是开天眼能感知环境变化一样,霍然睁开紧闭的双眼道。
夜晚的郊区本来就阴凉凉的令背脊直发毛,再加上耸立在眼前的焦黑废墟,更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一钻过封锁线,冯心就直直往里走。
我瞟了眼立在封锁线外的工程告示牌,果然,上头公告的日期显示明天就会有开发商接手,把这儿给铲平。我在心里缓了口气,让我们赶在前一天是巧合还是天意呢?
以前的老式建筑没用什么防火的建材,整座建筑物里除了几道用实砖砌起较厚的墙面外其余的书架、铁皮什么的全被烈火烧得坍塌下来,图书馆什么没有就属纸多,一架架摆的都是易燃物,只要着了火蔓延的得很快,火灾当时,这图书馆等于是座大型烧金炉,想来那晚乌烟弥漫骇人。
火势窜的猛烈,屋顶给烧得剩骨架,只残留几跟梁柱看似弱不禁风的挂在上头。
原本的色彩让一把火烧的只剩黑白。
谦肴一个没踩稳稍稍踉跄,叫了一声,哎,这......地是怎么回事?
小心点。我回头对她说。
将手灯打线地面,大量的纸灰参了救火的水,使图书馆里的地面泥泞不堪,还会黏鞋底。还好我确定自己真的身在图书馆,不然会以为自己又跨越到哪个不知名沼泽去了。
快来帮忙。只见冯心已经走到那地下室的楼梯口,一手拉起倒插在地上的铁架转头对的我们说。
这里头东西都给熏黑烧烂了,根本就分不清地下室楼梯口在哪。我和谦肴紧张的跟过去,楼梯口处被塌下的铁书架给封掉了去路,从纵横交错的铁架缝里窥去,阴黑黑的不由得卯骨悚然起来。
我们几个人费了一番劲,在黑暗里鬼鬼祟祟的堵住路口的把障碍物都给清了,冯心让谦肴待在上头把风,我看着那条通往地下室湿漉漉的楼梯。我心里直觉不太乐观,跟谦肴对视一眼,实在没想下去的打算。
但其他两人都下去了,我也不好意思,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
果不期然,才往下走没几步,刚拐到楼梯转角就踩到了水,我们拿手灯往里照去......
满满一片黑水淹在眼前,整间地下室都给泡在水里了,还有些杂物飘在上面。我们一路上想了很多,就是没考虑到消防这一点。
无情火能烧掉世间一切,水也能洗去所有迹证。
唉。冯心仰着头深深叹了口气,听得出打从心底的无奈。
嗯?
突然,子车把手伸进水里,夹起一块飘在水边与明信片差不多的牌子,是一张上了塑胶膜的小卡。
山东,这是......他问。
我看见上头印了李亦成三个字,脑中顿时像被炸到一样,猛然想起我此趟的目的是来找李老先生的。
这是那个老先生的职员名牌。
怎么会掉在这?还是其实是掉在别的地方,只是顺着水流被冲过来的,我歪着头想了下可能性,难说。
已过了午夜,面对一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