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道教独善其身,却不知老子出函谷关,留下五千言于尹喜,给的是尹喜,传的,却是世人。
那九宫山上下来的道士,对于杜老爷和那宣广宇是十分不喜,尤其是那眼里的邪意,可奈何有事在身,只能坐在原地,看着两人随那弹琵琶的姑娘离去,便知想做什么,而那姑娘的下场,估计会是凄惨。
但当百里平云起身跟上时,这道士松口气的同时,又为百里平云是否是对手有几分担忧,毕竟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比起江湖老手,还是会差上些许。
那坐在对面的一名军官见道士脸色数次变化,就说道:“道长若是担心,不如我们一同前去看看,那小兄弟孤身一人跟上,我也是有些担心。”
道士一听,心里一喜,手抱太极印,行礼道:“如此甚好,无量天尊。”
却说百里平云随着那两人出了酒楼,只见两人遣散手下,绕到酒楼侧门,见那弹琵琶的姑娘出来,就跟了上去。
百里平云见这里虽然是侧门,却还是有几个路人,当下耐住性子,跟着上去,几人走到了一条暗巷,是通去通山穷人居处的必经之道,而这般夜了,这道上也没有半个人,那两人便现出身影,杜老板绕到姑娘前方,姑娘见此人是那酒楼里见过的通山富商杜老爷,当下微微欠身道:“不知杜老爷这夜里拦住小女子去路,是有什么事吗?”
杜老爷咧嘴一笑,搓着双手走上前道:“当然是担心你这小美人大半夜赶路遇上了坏人,所以才来陪陪你一起回去。”
姑娘见此,脸色一白,后退一步,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姑娘后退作什么,难道我家老爷还会吃了你不成,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好人”,这声音正是宣广宇的,他双手环胸,盯着那姑娘背影。
百里平云此刻右手搭刀,缓缓抽出,才刚出鞘一些,那宣广宇又说道:“小兄弟跟着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吗?”
百里平云闻言,心底一惊,不知何时被这宣广宇发现也不知道。
那宣广宇转身看向百里平云藏身之处,继续说:“但凡走江湖的都懂得感应气机,以免被人近身偷袭,早在你跟上来时我就发现,只是想在这无人的地方把你解决了,才一直没出声,现在你就出来吧。”
百里平云知道已经不需再躲,就从黑暗中走出来,学着从说书先生那听来故事里杀手的细节,冷冷的道:“宣广宇?”
“没错,说吧,是那个仇家派你来的”,宣广宇嘴角冷笑,从腰间抽出支判官笔,他更名号为通山怪恶,这通山指的是地名,恶说的是他喜好为恶,至于中间的怪字,是因为他用的是江湖上不常见的奇门兵器判官笔,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这判官笔专打人身体各处穴位,是暗器类兵器,胜在个巧字上。
见百里平云不作回答,宣广宇再次冷笑道:“不说也罢,反正死人临终的留言,我也是没有兴趣知道,。”
说着,宣广宇手里判官笔向着百里平云几处大穴点去,百里平云晓得这点穴功夫厉害,一招五行引里的亦步亦随用上,跟着判官笔游走,利用兵器长的便利,封住了所有攻势。
宣广宇也是不急,手中判官笔一旋,右脚一点,身子翻起,笔尖刺向百里平云琵琶骨下一处穴位,这要是中了,可是不得了的。
百里平云经过之前战场洗礼,又经过秦作南一晚上训练,武功早已脱胎换骨,待到宣广宇半空新力不继,旧力用空时,一个清风拂云的带字决,再加上细雨绵绵,硬是把宣广宇打的措手不及。
而且此时百里平云刀意也是长进不少,这细雨绵绵看起来虽美,却有种不协调的感觉,让宣广宇感觉胸口一闷,有些忍不住,直到吐了口血,方才舒畅了些。
这时,宣广宇知道眼前这位十来岁的少年不似他年龄般好欺负,收起了轻视,说道:“好小子,你这刀意还挺邪门的,差点让老子栽了个跟头,但下面不会再让你继续得瑟。”
百里平云打到这里心里信心倍涨,暗道若是秦作南能看见自己此时的对决,必然十分高兴。
说起秦作南,那百里平云最初与阴曹府接头人见面的客栈里,现在正坐着名酒鬼,抱着一大坛子酒,往嘴里灌去,身旁还对着十数个空坛子,寻常人别说是喝酒,就是喝了这么多水,也是难受之极,可这酒鬼却丝毫没有,还哈哈一笑道:“我秦某人这段日子喝得最爽快就是今天”,说着,看向身旁的伙计说:“小二,给我再抱一坛子,不,抱三坛子好酒上来。”
那伙计一脸苦瓜相的看着秦作南说:“这位客官,不,这位爷,小店的酒已经让你一人全喝完了,其他客官现在还在抱怨呢。”
这群围观的人都是些唯恐不乱的,当下一人笑道:“没事,比起喝酒,我们更喜欢看人爽快的喝酒,你就去把店里的酒全抱出来吧。”
秦作南掏出一张银票,说道:“我不会赖你的酒账,这钱就是买下你这座客栈也是够了,快去把酒都给我搬出来”,这秦作南一碰了酒,就容易变成浑人,数十年来一直如此。
那伙计急得快要哭出来,他是有心想要手下银票,却奈何这店里的酒确实不够,这伸手不是,缩手也不行,毕竟不接可是会影响声誉的。
正当伙计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觉得身后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一看,正是掌柜。
那掌柜走上前来,笑脸对着秦作南道:“客官,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