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遇到麻烦事,那么麻烦事就会不断再来,这是不会错的,就像是老天定下来的定律,难以更变。
年已经过完,家家户户都恢复到往常的样子,街上少了几分热闹,但比起其他地方,则还是热闹许多,至少比起新日县是这样的,想起新日县,百里平云心里便是几分落寞与感伤。
最伤心之时,往往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之时,这路上不显得拥挤,但百里平云只觉得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险些撞上。
百里平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那人,却发现他和没事人一样,可一般情况下,如果在不拥挤的路上差点撞上别人,多数都是会回头看一样,如此看来,这人十分可疑,而且看他指间露出的一条细线也是眼熟非常。
突然百里平云眼睛一瞪,摸了下腰间,发觉钱袋居然不见了,这几日江芷兰给他缝了个钱袋,要求他日日挂在腰间,推脱不得,也就只能做了,这钱袋也是不同寻常钱袋,因为他的拉线是五种颜色的绳子揉在一起做的,所以才能一眼看见。
好个小子,百里平云想也未想,转身就向那小偷方向过去,似乎感觉到,小偷脚下步子加快几分,逼迫的百里平云不得不使出轻功出来。
哪料这小偷也是江湖人,一身轻功比起百里平云也是不遑多让,一个翻身就上了旁边的瓦房。百里平云少年心性,嘴角一笑,也是跟了上去,就如飞燕一掠上了房顶,且身形不减,径直追了上去。
那小偷似乎是有心与百里平云比试一样,脚下步子快了不止一分,用的内力也多了许多,百里平云眼见就要追不上,一式清风拂云用出,本来是腾挪用的轻功,可胜在巧妙异常,比起那小偷的轻功还要胜上几分。
小偷玩得开心,居然开了口说:“好小子,看这样你还追不追的上”,话音刚落,脚底就像是生了风,凭空一滑便是数丈,落在下一个房顶时,已经和百里平云拉出不小距离。
百里平云看到这轻功如此巧妙,心里不禁称奇,恰巧一股风由身后吹来,风力不小,百里平云一个借字决,借由风势眨眼功夫拉回方才距离。
二人就这样一追一跑,除了武昌城郊外,本来还有几个看热闹,或是对百里平云盯梢的人,现在都被甩掉。
那小偷到了郊外道旁一棵树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百里平云捂着腰,摆着手喘气说道:“不跑了,不跑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跑啊,这都出了城外还不放过”,说着居然把钱袋打开,见了里面就那么两块大洋,啐了口唾沫,把钱袋抛还百里平云说:“为了这么两块大洋你就追了爷爷这么久,你至于吗,方才你只需要说一声钱袋里只有这么点钱,我早就还给你了,哪用得着跑,气死你爷爷了。”
百里平云内力一带,就把钱袋抓回手中,听得这小偷张嘴一句爷爷,闭嘴一句爷爷,居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得紧,开口说:“这大洋给你不打紧,只是钱袋必须拿回,不然可是会挨骂的。”
小偷把嘴一咧,露出丝猥琐的笑说:“莫不是巷尾窑子里的老相好送的,难怪就这么点钱”,说着还摇起头来:“这也就不难解释钱袋里只有这么点钱,原来都送人了”,小偷看着百里平云哈哈大笑起来。
百里平云未曾听过什么叫做窑子,什么是老相好,也不太在意,淡笑着问小偷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偷把眼一斜看往百里平云说:“爷爷告诉你做什么,莫不是想把爷爷我送到官府去好领赏。”
百里平云闻言哑然失笑,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是一旁一把女声响起说道:“只是想把你这张臭嘴刮下来之前,知道到底是谁的而已”,身影一出,赫然是江芷兰,原来百里平云和小偷二人一追一赶居然不觉间跑到郊外自家鱼龙盟附近。
那小偷见到江芷兰也是被惊艳,眼睛一眯,嘴里的哈喇子都差点流出,问道:“这位姑娘叫做什么,小的是江湖人称家徒四壁的神偷。”
江芷兰鼻子一哼说:“我便是你说的巷尾窑子里那小子的老相好,你要不要打赏几块大洋呢。”
这小偷也是脸皮厚,右手食指刮了下鼻子打了个哈哈说:“今日这天怎么这么冷”,其实江湖人一身内功护体,只需练到一定程度,寻常天气寒暑根本影响不了他们,小偷这样子显然是想扯开话题。
百里平云明显也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就问:“江湖人叫你作家徒四壁,那你真名叫做什么?”
小偷拍去方才树上沾到身上的灰,然后开口说:“爷爷我名字也叫做家徒四壁。”
江芷兰掩嘴一笑说:“你这人居然姓家徒,好生奇怪”,女人善变,方才还一脸不快,现在因为这家徒四壁一句话笑了起来。
可这一笑,家徒四壁顿时觉得天边那一轮红日也黯然失色,整个人都呆住说:“那是那是,我们门里的师兄弟几人都是这种名字,我还不算最怪,我那师兄还叫做两袖清风,你说,哪有人姓两袖的对吧”,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想来他讨好江芷兰,居然什么都肯说出来,估计现在江芷兰问他师门在哪,也会稀里糊涂说了出去。
江芷兰没有问他师门在哪,而是眼珠子一转问:“你师门叫做什么,怎么这么有趣?”
“我师门叫做空门,那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家徒四壁说着一脸傲然。
百里平云却挠着脑袋问:“你既然是空门的,不该是剃个光头,就和